一撺又一撺,火光虽泛滥却不迷乱,仅仅是在三人的周身围成了一圈高耸入云、波光粼粼的火墙。
莫阎眯了眯眼,眼底猩红泛滥,低唤道:“钺娘!”
莫钺反应过来,双手在胸前划了几个印记,右手猛地一挥鞭,竟是将其中一角落的火墙霎时扑灭了一大半。三人砰地一跃而起,逃之夭夭、踪影无存。
眼前一道绢白衣袂飘然落地,欲要转身追去,却是被身旁之人拉住了衣袖。
“阿禾,莫要恋战。”
沈徽禾撇了撇嘴,随之粲然一笑道:“大师兄,那我是不是帮上大忙了!”
身旁的黑袍道长不急不慢地收了伞,侧身而立微微垂头,望向她的目光缱镌悠长,蕴藏着无尽的温暖和煦。
“自然是帮了大忙,多谢阿禾。阿禾,多日未见,你的功力又有长进了,更是学会见缝插针了。”
此人正是青云观的大师兄,更是沈徽禾的大师兄,沈箐。
“多谢大师兄夸赞,阿禾却之不恭啦。”
她掸了掸衣袖上沾染的尘土,坦坦荡荡地接受他的夸奖。
她回过头去,望向不远处车架上那个烫金鎏银、明光锃亮的铁质大箱子,忍不住好奇问出口:“大师兄这是在守着什么稀奇宝贝呀?竟然能够吸引到西境三戢前来偷盗?而且还要大师兄你亲自出马来护卫?”
大师兄命身后的两位镖头照顾好伤者,领着她往密林后头走去。后头还有两架卸了马的车架子,以及一辆绑着马匹、体积偏大的精致马车架子。
“阿禾,此行我为靖北王护送一件千年法器,是要送回到青云观的。事关重大,靖北王世子与我们一路同行,你可切莫失了礼数。”
靖北王的东西?!听闻靖北王早年间已经远离朝堂、久居乡野。不知为何得了这千年的法器,若是要特意运回青云观存放,说明这件法器威力无边,不是寻常道观能轻易镇压得住的呀!
她回头多望了几眼马车上的木箱子,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又想起方才大师兄的叮嘱,微微颔,抬手在朱唇前划拉了一下,示意他自己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沈箐命她在不远处侯着,又回到马车前行礼禀报,当即上了那架精致马车。
李昀往一侧挪开了方才为了看书而凑近的小烛台,合上了手中的兵书。烛火阴晦、时明时暗,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情绪。
“哦,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巧合,还能在这荒山野岭里偶遇到妙远真人你的三师妹?”
他抬手掀起身后小窗的小半张帐帘,撞入眼眸的是那一抹熟悉的绢白清丽身影。
“回世子的话,师妹法号妙安真人,年纪虽小,不过修行颇深,多年来闯荡江湖斩妖除魔,不曾出过一丝差错。若是能一路同行,此次护送也能多一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