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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子璇刀子嘴豆腐心，將保溫桶里的銀耳羹都塞到林昂手裡，「趁熱乎，快點喝，別回頭感冒了。」

林昂眯起眼睛笑，不知道是銀耳羹暖得剛剛好，還是廖子璇的關心令他的心裡暢快。

總之，林昂覺得煙花沒白放。

吃飽喝足，三個人抬頭望天，高空之上，繁星點點。

「我要考北大的文學系，我想在北京開個文化類的公司，然後買個大房子，把媽媽接到北京，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

很多年前，許春天說過同樣的話，那時候的廖子璇聽到後眼睛一亮，她說，「我也要來北京，哪怕去你隔壁稍微遜色一點的學校也沒關係。你當老闆，我就給你當助理。」

現在，廖子璇還是這麼說。

林昂說，「那我就學管理，到時候幫你打理公司。」

許春天笑著說，「這麼些年了，你們就沒有什麼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我倆，屬於混吃等死派。」廖子璇雙手撐地，昂起頭，「我媽要我學金融，我不想學，要我回來接手她的事業，我也不想干，我爸想讓我進事業單位，不想讓我成為和我媽一樣的女強人，我更不可能聽。那就先去北京看看，在都待四年，我不信還找不到我以後的路。」

林昂眼神里流露出少有迷茫之色，「我家裡的情況和子璇完全相反，我爸媽對我沒什麼太高的期許，也不會幫我做決定，他們希望我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我到現在還是沒找到。」

「沒關係，慢慢來，我也是經歷過很多事情才決定要做文化公司的。」許春天想起第一次看廖子璇寫的小說，「我之前很少看小說，對自己要求很高，壓力也大，後來迷上看小說，那是我排解壓力的最好方式。後來，我認識子璇之後，發現她在寫小說，卻被雜誌社拒稿好多次，那時我就在想，編輯認為好的標準是什麼呢？我看過那麼多小說，我覺得子璇寫得很好啊。我文筆一向不好，所以我才說，以後要做文化產業，我想看看真正好的標準是什麼，我能不能做個伯樂???，給我的千里馬一個機會。」

廖子璇堅定地說，「所以我們才要一起去北京看看！」

林昂頷，詢謀僉同。

那天晚上風大，似風妖怒號，許春天害怕，跑到廖子璇的臥室，鑽進了廖子璇的被窩。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手拉著手。

可是許春天沒有睡著，她和媽媽趁著夜色離開了，離開之前，她還去找了一趟林昂。

「我不想讓她跟著我一起痛苦了，如果可以，就告訴大家我去治病了，治好就回來，治不好的話……」許春天釋然道，「那就是死了，不必送我，不必找我，也不必想我。」

林昂輕聲道，「好。」

第二天醒來，廖子璇下意識地摸摸旁邊的枕頭，什麼都沒摸到，她睡眼惺忪地起床，卻發現自己的身邊空無一人。

廖子璇以為許春天起得早，去做早餐去了，她連忙起身，跑到客廳和廚房看，裡面乾淨整潔如，卻也沒人。

次臥也空空蕩蕩，所有許春天存在過的痕跡統統被抹除。

廖子璇瘋了，她發了瘋地找許春天，卻只在家裡的每個角落翻到一些許春天為她寫好的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