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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寂的掌心濕漉漉的。

顧言捧著他的臉，在他的眼睛上印了個吻，語氣極致溫柔，「小寂，抱抱我好嗎？」

夜無寂看著滿眼擔憂的顧言，深深嘆了口氣，把頭別開，抬手擦了眼淚。

「不好意思，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

顧言捧住他的臉，把他的臉轉過來，眼神溫柔的看著他，「跟我說說吧，我願意做你永遠的聆聽者。」

對上顧言極致溫柔的眼睛，夜無寂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了也沒什麼意思。」

「我想了解關於你的一切。」

顧言的手輕輕的摸著夜無寂的耳朵，眼神不閃不避，對著他的視線。

顧言的眼神可以讓人安定，夜無寂的心情好了些，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

他苦笑了聲，「小學的時候，我騎著自行車，帶著寶寶玩，不小心摔了，我爸媽都跑過來抱住了寶寶檢查，對我卻只有責罵。」

「可那次，我避開了寶寶的危險，我的腳被劃傷了，滿腳的血。」

「我被他們指責的時候，也覺得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寶寶騎車子。」

剛才發覺到顧言毫不猶豫的保護他的時候，他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顧言沒有絲毫的猶豫，可他卻停滯不前。

他害怕依賴，害怕愛上顧言。

他這麼多缺點，顧言以後發現了，厭惡了他，該怎麼辦？

顧言不知道他這話的意義，但是很耐心的聽著，「不是你的錯。」

有時候人必須有個情緒宣洩口，傾訴就是最好的宣洩情緒的方式。

夜無寂嘆了口氣，「寶寶從小身體就不好，爸媽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在肚子裡搶了寶寶的營養，所以他才會總生病，我覺得他們說的對，我不該存在。」

「我經常夜裡醒來，不見了他們的蹤影，小時候我很害怕，哭著找人，保姆跟我說他們帶著寶寶去醫院了。」

「我當時小不懂事，覺得他們不愛我，其實不該那麼想，寶寶的身體重要不是嗎。」

「寶寶上幼兒園他們圍著夸，畫了坨屎，他們也會圍著鼓掌夸。」

「我也想得到父母的誇獎，就很努力的學習，可後來我發現，我考滿分，拿全校第一，在他們眼裡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有時候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愛我，就因為我生下來是健康的嗎？」

「我經常羨慕寶寶，要是我生下來是那個身體差的就好了。」

「我出櫃時他媽都被打了個半死，他們只心疼寶寶被甩了傷心。」

「可我當時也難過，我被人玩弄了感情，被人騙了，卻沒有人安慰我。」

夜無寂語無倫次的訴說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說這些，但就是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