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另外一头,
覃阿太正坐在屋里嗑瓜子,藤椅不断摇晃着。
主屋那边传来咒骂声。
“小贱蹄子,还学会偷钱偷票了,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覃阿太眼皮直跳,那些钱票是大孙子偷的。
那天去办离婚,覃阿太扒在窗口看了一眼。
这几天李招娣在玉米地忙着,晚上回来累得跟狗似的,根本没空翻看。
“你别乱说,阿霞不是这样的人。”
“我看,是阿盛拿了。”
韦二打了个酒嗝,脖子的红慢慢爬上脸颊。
台风天,韦二炒了花生米,喝上二两自酿酒,心情舒畅了,愿意多跟李招娣说几句。
“不可能!”
李招娣声音拔高。
惊得正在睡懒觉的韦盛,差点从木床上摔下来。
床头的红纸喜字还在,但新娘的东西早就被收拾带走了。
韦盛穿着拖鞋,顶着鸡窝头,一脸不耐烦地走出来,
“你能不能小点声,叫魂呢?天天吵吵吵,就没消停过。”
李招娣忙闭上嘴,赶紧进厨房拿出早上蒸好的鸡蛋羹。
“阿盛,快来吃早饭,早上母鸡下了个鸡蛋,我给你蒸了。”
韦盛坐下,拿起筷子直接吃鸡蛋羹。
韦二看着儿子,越看越不顺眼。
大喇叭裤,夹脚拖鞋,头耷拉着,还是现在流行的?
“你小子又处对象了?”
韦二问了一句。
离婚后,家里总算清净了,韦二就没再找他麻烦。
那个李琴,天天招惹是非,要不是当初的事,韦二也不会同意亲事。
韦盛心咯噔了一下,“哦。”
他话音刚落,头就被打了一巴掌。
“你拿了我被子底下的钱和票了?”
李招娣瞪大眼睛,刚才下手还收了力道。
韦盛点头,“没钱没票,怎么去玩?”
“不带姑娘去玩,哪叫处对象…”
他嘀咕着,这次倒没狡辩。
韦二脸上的笑意蔓延,“你先处着,别搞出什么事,我再想想办法…”
他眯着眼睛,心里又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