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顺滑的青丝垂于腰间,只简单地系一红绸子。
夏梓沅独自一人穿起青云若为她准备的一袭红衣。
红梅张扬肆意地绣在肩头,又搭有垂垂的流苏,走动间裙摆也活了过来,起伏乱舞。。。
她悠闲地走向外阁独坐的青云若,正要搭话,不期然看到她满是愁容地抚摸着折痕信纸上的字迹。
在养心殿时,她也见过这字迹,是褚肆的。
一时降下戒备心的青云若好一会儿才现背后有人,仓惶地将信纸和慌乱的心藏于匣内,敏捷地转身,撞入一抹艳红。
她喜红色,因着他喜血色,可同穿红,两厢对比之下,她不及她。
这个认知,令她心里少了分苦涩,多了分释然。
是啊,她本就没有机会的,现在只是给了她一个认清的机会。
多了些坦然,青云若直言道:“我喜欢他。曾经,很喜欢。”
在遇到你之前。
而青云若的这微弱举动让夏梓沅尽收眼底,脑海自然地浮现出一句话来:
爱是扭捏的折痕,堂皇藏到陈旧的书页中。
原来,假装爱一个人,和假装不爱一个人,都不容易啊。
夏梓沅知道,她是堂主,自然明白褚肆的身份,而她也清楚她口中的“他”
是谁。
所以:“你想如何做?”
两人之间的“兰因絮果”
,她不关心,她只想知道青云若之后的举动。
“曾经”
,现在她不喜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将青云若问懵了,她蹙眉不解:
“你身为他的妻子,不关心别的女人对你夫君的有意吗?”
“自然是在意的,可这些过往无关我想不想听,而在于你想不想说。”
这句话,给足了女子的尊重。
情爱之事,她虽游离在外,却也不是闻之即弃的。
青云若不知怎的,听着她的回复,没了戾气,竟有了倾吐的欲望:
“曾经,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卖花女,奈何爹爹吃喝嫖赌样样皆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