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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月毫無起伏的聲音提醒道：「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更別忘了擺正你自己的地位，那杯酒可不是你能喝的。」

孔寧心中不以為然，楚上將這幾日對他的寵愛他深有體會，傳聞中都說楚上將潔癖嚴重，不喜與外人長期接觸，可孔寧卻感覺傳聞是假的，或者說是他在楚上將眼中是特殊的那一個。

他拿出了文件，楚上將會毫不留意的說下次注意，可下次再拿錯卻也沒有責罰自己。

他打碎了水杯，楚上將會無奈的說別撿碎片會扎到手，抬頭卻叫千月長官去拿掃地工具把地上的碎片掃進垃圾桶內，由此可見，所以楚上將對他是包容的，也可能他要比跟隨多年的千月長官還要特殊。

孔寧心中不服氣千月的話，臉上卻一副無辜的模樣，死活不聽勸的喝了一口杯中酒。

酒席結束後，千月開車帶楚上將離開，而孔寧則坐在后座與楚上將有一段距離，楚上將今天也喝酒了，只不過從神色上看不出醉意，反倒是孔寧只喝了一點酒就面色泛紅，眼神迷離，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裡面的鎖骨。

千月長官停在紅綠燈路口時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他順著車上的鏡子一看頓時傻眼了，手下握住方向盤的手都抖了一下。

孔寧那不怕死的混蛋小子正趴在楚上將腿上，拉住楚上將風衣的一角，腦袋往人家懷裡拱，跟個小狗一樣哼哼唧唧的聲音聽得千月一陣惡寒。

而楚上將竟然沒有推開對方。

千月想再看一眼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直接從鏡子裡對上了楚上將黑不見底的眼眸，沒有任何曖昧情緒，反而帶著厭惡狠厲，讓坐在皮椅上的千月脊背更加筆直，接著他聽見楚上將說道：「把他丟回軍區。」

孔寧沾酒就醉，拉著楚上將的衣角不鬆手，肆無忌憚的耍無賴，堅決不要下車。

千月卻聽見楚上將陰側側的說：「乖先回去。」

孔寧聽見楚上將的聲音後頓時變的聽話，「明天我還能看見楚上將你嗎？」他喝醉了，聽不出楚上將語氣中的喜厭。

「當然可以。」

「好吧。」孔寧扭捏著鬆開了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千月看著楚上將將身上那件被孔寧碰過的外衣當垃圾一樣扔進了垃圾桶內，第一次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楚上將這個人。

白天對孔寧明明是耐著性子，態度平和的奇怪，而現在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冷靜漠然，不過千月心中也感覺後者才更像是正常的楚上將。

楚上將：「盯緊他。」

楚上將的話點醒了千月長官，想起之前種種怪異，愕然：「您懷疑他是被故意安排的人？」

楚上將沒有回答，而是點燃了一根香菸。

這是從小孩那裡得到的香菸，尼古丁沖刷了被其他人觸碰後帶來的反胃，這一刻小孩調皮搗蛋的模樣令他格外思念，有種強烈的欲灼燒心肺，將不知道身在何處的小孩完全抱在懷中才能平復這一刻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