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的岩漿在滾滾黑煙的裹挾里噴涌而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響向四周層層的壓去,燒得通紅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馳落下,在煙幕席捲下,整間病房變得死寂沉悶,被壓的不敢有人發出哪怕一點點聲音。
「6哥哥」宋柔是真的害怕了,雖然平時6振宇看似和和氣氣,可誰又知道這份溫柔背後隱藏著什麼?。
要不是宋家和6家是世家,祖輩關係一直很好,加之6爺爺想讓她和6羽結婚,小時候就讓他們一起玩,打著關係是從小養成的這種想法,所以這2o多年來,他們表面關係還算過得去。
特別6振宇是一個寵弟弟寵到發狂的寵弟狂魔,或許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他也就對自己關注了幾分,在很多事情上也不少幫她,但她知道這背後何不是在幫6羽。
「真是可笑,原來無數痛苦源於他,無數關心也源於他,6羽你還真是我人生中的噩夢,像是一隻厲鬼一樣,一直纏著我不願放手」。
環境寂靜,像是一隻只帶著利爪的大手,抓得砰砰跳的心臟一緊,均勻緩慢的呼吸被抓得快了起來,甚至能和病房裡滴滴答答的儀器相比。
「6哥哥,你,你……」宋柔後退了幾步,蒼白纖細的手抓住門框,鮮紅的嘴唇被她咬得更是紅的發紫,她猶豫了幾次,咽了咽口水,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6羽結婚對象是男人」。
「你說什麼,小羽結婚對象怎麼可能是男人」6振宇不可置信的瞪著,如鷹隼般的眸子,深入寒潭的瞳孔里巨浪翻滾,黑沉沉的氣壓,像是霧霾般,淹沒裡面尚存的白色。
「你沒聽錯,他的對象確實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大學沒畢業的學生,6哥哥之前在得知他們結婚的時候,我也阻止過,但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並且自那件事之後6羽哥對我恨之入骨,不願再與我相見」。
「我真的很喜歡6羽,而他卻為了那個人,逼著我父母趕我出國,讓我背井離鄉,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度,度過了快一年苦日子」。
「回想那段日子,我時常會做噩夢,但我卻不怪任何人,因為那些都是我自己應該承受的,誰叫我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6哥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我想著算了,既然他們兩個那麼相愛」宋柔眼眶裡聚集著淚水。
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流過她漂亮精緻的臉頰,最終啪嗒一聲掉在地板上,化作一小攤水漬。
看她哭得如此傷心,6振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收起凌厲駭人的氣勢「小柔,6羽那小子做了什麼我會去調查清楚,到時候我一定讓他給你個交代」。
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故作痛苦的點了點頭,拿書包里的紙巾擦了擦眼淚,淚濕的小臉寫著難過「6哥哥,自從那件事之後,6羽哥就對我有了防備之心,所以您能不能……,能不能……」。
6振宇見宋柔有些驚恐的表情,點了點頭,承諾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來找你的」6羽什麼性子,6振宇這個做哥哥的最是清楚,所以他並不懷疑宋柔露出一副怕報復的表情。
「謝謝6哥哥,那你好好休息,小柔在這裡祝你早日康復,那我就先走了,打擾了,哥哥嫂嫂再見」。
「嗯,路上小心」。
病房門被關上,一時之間室內只有兩人,6振宇揉了揉突突跳的額頭,無力的靠在沙發上,長吁短嘆道:「我這個弟弟還真不讓我省心,和男人結婚,他倒也是做得到,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陳偲畢竟不了解事情真相,也就不好過多插嘴,安安靜靜坐著,聽著自己男人吐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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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樹下建的搖椅上,兩人互相依靠著,一人看著書,一人靠在另一人的大腿上,一口一口往嘴裡送著鮮嫩多汁的葡萄。
冬天將近,院子裡的草、落下來的榆錢和風吹來的柳絮,鋪滿了一小個不大的院子。
寒風吹過,嗖嗖的飄過,像是帶刺的鋼針,又像是鋒利閃著寒光的尖刺,刺得人露出來的肌膚紅撲撲的,像是剛從蒸籠里撈出來似的。
榆樹、椿樹和楸樹的枝頭,可愛的小鳥在歌唱,一隻公斑鳩飛來了,叫喚了幾聲,母斑鳩接著也從東邊飛來了。
兩隻鳥停在光禿禿的枝丫上,嘰嘰喳喳叫著,一歌曲從它們的口中發出,不知停留了多久,兩隻斑鳩一齊飛走了,它們也像是忍受不了這種寒冷,早早歸巢,不在外多作停留。
「皓~」6羽溫聲細語,語氣裡帶著黏膩的糖汁,甜得看書的人,手上動作頓了頓,握著書頁的大拇指,傳來陣陣乾澀感,乾澀感讓他加重了揉著書頁的力道。
他抬手捂住靠在大腿上人的眼睛,濃密的睫毛眨啊眨,敏感的肌膚感受著手心下睫毛上下滾動的癢意,他低頭與懷裡人來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唇齒相觸間,四片濕熱柔軟的嘴唇,互相碾壓觸碰,像是兩個得了皮膚饑渴症的人,正在通過瘋狂的接觸對方,已解心中的不滿與虧空。
嘖嘖的水聲在冰冷安靜的小院子裡格外清,就能之後飛來想要落在枝頭的鳥兒,紛紛害羞的捂著臉,不敢停留,快飛走。
「皓~」6羽啞著聲音,推了推身上火熱的軀體,嘴唇張大大口呼吸著鮮空氣,剛才短暫性的窒息感,讓他覺得很難受,呼吸有些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