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雲瑾想了想,記起姝黛對調香頗有見地。她身上的淡香似花香卻又並不單純,總有幾許他道不出的迷惑味道,先前一度還讓他對她身份起過疑,很是調查了一番。
因知姝黛的外祖父乃是江南道名醫,興許她在這方面能夠幫上一些忙。隋雲瑾便擇空閒之隙,來到了長興坊找姝黛。
未時過半,男子雋挺的身軀立在溫府門外。窄健的腰身,穿刺繡滄海雲紋的檀色錦袍,修直長腿,端得是一副氣宇軒昂,雅人深致。
舟管家接住名帖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哪裡下凡的謫仙呢,竟……竟是慶綏侯府的嫡世子。
須知自從四小姐溫菡嫁給鄔家後,溫府就把慶綏侯府得罪了。
尤其前兩天,歸德侯府熱熱鬧鬧地辦生辰宴,愣是沒請溫家去參加,就更微妙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隋世子竟會拿著名帖來見他們表姑娘。
舟管家趕忙親自送去後院。
路上遇到了蔡田婆子,問何事慌慌忙忙。舟管家倉促答說:「隋世子請表姑娘出去說話。」
也沒來得及看蔡田婆子的反應,就顛顛往前疾走。唬得蔡田婆子的腳步都楞了楞,猶豫要不要去和大夫人匯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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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綺悅軒里,姝黛正在翻閱話本。自從崔瓊荷與二郎溫詢的親事定下來後,這溫府的大姑母、卓氏等妯娌可算清淨了。她悠悠然地從話本里抬頭,聽完舟管家的轉述,不由倍感詫異。
那天夜裡,她與隋雲瑾兩人隱在僕役的倉房裡換衣裳,隋雲瑾擁緊她肩膀,男子濯濯倒映著她的目光,姝黛胸口嘭嘭地亂跳,嘴唇都差點膠在了一起。
畫面依稀仍浮現在眼前,他的墨眉漆目如刻印在心,攪得姝黛這幾天睡夢都不寧。就好像兩個人從此藏了秘密一般,她白日清醒時都刻意不去想。她從前與趙公子定親,也沒那般的忐忑心驚好吧。
……猜不透今日來找自己做什麼?
倒是把旁邊的絡雪興奮起來了,等舟管家一走,連忙嘆道:「莫非隋世子鍾情小姐了?奴婢瞧著很有可能!說起來他已經救過小姐兩回了,若是個正常男人,我就不信他能一點不心動?」
絡雪對自家小姐可是很有自信呢。
姝黛正看到書里的窮書生與官貴小姐曲折愛情,自古有無數本套路的窮書生愛上官小姐,卻幾乎沒有貴公子傾慕貧家女的話本。就算有,那也只是露水姻緣一段,過後貧家女總遭遇淒涼結局,可憐可悲。
真是的。
姝黛嘴上漠然道:「隋世子心有所屬,你莫隨便牽紅線。無事不登三寶殿,仔細另有所圖。」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給小姐胭脂打得多了,還是此刻天熱起來,怎的感覺小姐雙頰泛粉紅。
絡雪搖頭:「未必。奴婢私下聽姨母夫人院裡的議論,說溫府和慶綏侯府結了梁子,先前四小姐成親次日的泔水破桶,興許就是慶綏侯府老夫人讓潑的。他若非鍾意小姐,理當離得遠遠的,何必前來尋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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