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完了,王家就完了。
可民众疯了一般涌进来,谁还认得什么东家、什么掌柜!
当大家看清厨房的食材,才明白为何吃了清风楼的东西,回去总要难受多日。
想吐吐不出,想拉又拉不出。
“他们给我们吃生蛆的肉!”
“他们这是谋财害命,走,我们告官去!”
随着这声吼,一些人踏出酒楼,往府衙冲去。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
王氏拉住一个人的衣袖,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猛地扯回衣袖,王氏被带倒在地。
不!
这不是她的本意!
她只是来给王明山一个教训,让他把吞掉的银子吐出来。
她没有想毁掉清风楼,那是她赖以生存的酒楼,不能毁啊!
她倒在地上,看着地上来来往往的脚印,欲哭无泪!
就像那年冬夜,她倒在谢宅门口,大街上也是这般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停留。
王明山心思转的快,他知道清风楼大
势已去,大韩律法严明,若是被官差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趁着人多嘴杂,他沿着墙角走,想随着人群一道出去。
不想却撞见一个黑脸汉子,那汉子九尺多高,胸膛硬得像石头,低头看到他,咧嘴一笑,“王掌柜,哪里去?”
官差来时,看到厨房的烂菜腐肉,再加上民众的指认,当下便给王氏兄妹戴了刑具,押回府衙。
黑脸汉子见此,对着后面的汉子使个眼色,几人鱼贯而出。
街口转角处,站着一个女娘,看到黑脸汉子,将一个钱袋扔过来。
黑脸汉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黄澄澄的小金鱼,笑道:“娘子爽快!”
女娘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背影深一脚浅一脚,正是松萝。
松萝将在曹门大街上的所见所闻告诉谢凝,“果真如公子所料,王家兄妹这次是激起民愤了,官差已将他们捉拿归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谢凝正在习字,在宣纸上写下最后一句诗文:御街风雨苦寒来。
她放下襻膊,将笔在笔洗中洗干净,放回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