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凌姑娘回府的些许时候总是有的。”
方才,凌姑娘瞧着肃王被侯府众人前后簇拥着恭送走了,又在侯府前厅后院墨迹了许久,才晃悠着从平远侯府出来。
此时夜已深,道已空,月已上了檐牙,星空烂漫下,凌姑娘还是撞上了肃王殿下。
夜黑雾重,下了淅沥沥的小雨,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了微末的水花,就好像凌姑娘刻意的躲避与见不得光的窃喜,不期然撞在了心尖上。
她推说了句“奴家很忙”
,却见肃王已经撑着纸伞迈开了步,嗓音中不乏倦意:
“还有两个时辰,便该早朝了。”
凌姑娘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她在里头踟蹰徘徊时,
肃王便在巷子里默默地等,她消磨和虚度的便不再是一个人的光阴。
“你自找的。”
她这样说,却不自主地紧跟上肃王武瑛玖的脚步,仿佛多耽误一刻都是对生命的亵渎。
她一路急走,只顾及着步伐交错间小心地与旁边人保持距离,便不曾开口。
细雨浥轻尘的时候,她听见肃王低沉的声音说:
“哝哝,这一幕本王好似梦见过许多回,只不过。。。。。。”
他停顿时,她正好看向他,皎洁的月光下,他终于看见了梦过千百回却也不曾看清过的那张美人脸:
澄澈清明,皎洁无暇。
原是这样一张脸,让他思慕了多年。
纸伞绕过肩头,肃王的手顺势揽上了凌照水的细腰,许多熟悉的感觉在刹那间被唤醒,可也有不熟悉的。
凌姑娘足尖一个旋转,凭着旧时功底轻巧地绕出了肃王的怀抱,还顺势捞走了他手上那把纸伞,她往前跑了几步,立在巷尾:
“肃王殿下,烦您看清楚些,我是凌照水。”
树荫照水的照水,红梅吐血的照水。
同他心心念念的哝哝姑娘并无干系。
丽影纤纤,身姿摇曳,鲜妍丽目,近在眼前,肃王唇角不自觉上扬,
“好,本王记住了。”
她不愿意与旧时的自己和解,他便应该尝试着去接纳,崭新的她。
凌姑娘说罢,回身欲走,却因为肃王武瑛玖一句话绊了脚,险些摔跤。
“所以照水,凌三川的名字,是君临天下,一
统三川的意思吗?”
肃王箭步上前,搀住凌姑娘一只柔夷,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