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什么丧气话,男人四十一枝花。”
时旬道,“待我看好了眼睛,好好帮梁叔物色几个娘子。”
“臭小子……正经不了一个时辰就现原形了。”
说罢,他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往外走去:“时候不早了,该带的话我也带到了,你安心等着长松法师来,我回宫中复命了。”
知道他公事繁忙,时旬也不便多留,同柳令月连忙起身相送。
“梁叔,银票的事多谢你了。”
时旬道,“过几日,阿月在永宁大街的香铺开张,你若是得空了,来看看。名唤千素。”
安远侯止住了步子,却没回头,问道:“千素?”
“对,不过永宁大街街尾也有间同名的铺面,你届时同阿宣一道来,别走错了。”
安远侯笑了一声,道:“两间。这名字,有这么普通么?”
他背对着二人挥了挥手,道,“千素香铺,我记住了,走了。”
……
暮色四合。
大理寺衙门外,崔琮与几个同僚攀谈着。
“崔
评事,今日辛苦了,我等虽早你几年进来,可似乎要同你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探花郎什么水平,你什么水平?比不得。”
几位同僚不住地夸捧他。
崔琮也不说话,只在一旁轻轻笑着,拱手行礼。
其中一位年长的道:“好了,别闲侃了,快让崔评事回去罢。他住在城西,又是步行,回去便要天黑了。”
另一位年轻的道:“崔评事,如今有了差事,赁一辆车也费不了多少钱,多方便,偶尔下了差还能和我们出去喝喝酒呢。”
崔琮摆摆手道:“能省一些是一些。”
年长的又道:“攒钱娶媳妇是罢?”
此话一出,同僚们皆哈哈大笑起来。
崔琮陪着笑,算是默认。
又胡乱聊了会家中聒噪的婆娘、难吃的饭菜和调皮的小儿,人群散去。
崔琮走在最后,慢悠悠地迈下阶去。
踏上青石板路,才走了一小段,他俯下身,整理起塞在皂靴之中,一点不凌乱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