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望了眼柳令月,“此乃内子柳氏,怀素香坊的少东家。”
“方才远远就瞧着二位如珠如玉一对璧人,如今离近了看,果真如此。”
梁知州夸起来。
悲田养病使云杉,只上下打量起二人,眼底微不可闻的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便不
再多言语。
“雨还未歇,我们上去说罢。”
时旬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众人颔首,随他而去……
檐下,时旬打开搁置在一旁的画匣,取出图纸,仔细展开,对梁知州和云杉养病使道:“这是我近日新画的养济堂扩建图纸,还请二位过目。”
“又改了一版呐,”
梁知州有些钦佩道,“人人都说世子纨绔,我瞧着你做起事来,还是十分尽心的么。”
时旬飞快看一眼身侧人,道:“吃亏了,成长了。”
梁知州大笑,低头与云杉细细看起那图纸来。
半晌他问,“养病使觉得这筹建图纸如何?”
“甚妙,如此看来,世子定是费心思考过的,”
云杉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道,“悲田坊虽也依托寺庙而建,专收孤老贫,可总归是与养济堂不同的,坊中民众大多是鳏寡孤独者,给个地方住,给口饭吃,加强日常清理,防治好疫病,便能过活,不用占据太多人力、物力、财力,乃至屋舍。
而癫狂病人,救济起来便费力得多,对上头这几处需求,极大。世子能想到为各位病人特设单间,为寺中沙弥尼和药婆设立专门的药房,再以各乡派来援助的人手开垦山下荒地为药田、菜田,这些都是极好的,管理起来更方便,病人活动空间更大,也能自给自足一部分,比起圣京广济堂那样,只盲目追求病患数目,而不能确保病患医治条件的做派,确是良策
。可花费上,应也是极大的。”
“先头世子已然召集了秀州的乡绅富贾为养济堂募捐,养病使若觉得此事可行,我便将此事上奏了?”
梁知州道。
见云杉养病使面色犹疑,柳令月大着胆子上前道:“我亦可再拿出香坊一部分收入,为扩建改造事宜出力。”
时旬闻言,抿嘴笑了,这小娘子,真当自个是钱袋子了。
“柳娘子有这般魄力,你二人夫妻同心,定能将这差事办得很好的。”
云杉定定打量她一眼,道。
“那养病使便是同意了?”
柳令月喜道。
云杉道一句阿弥陀佛,轻轻点头,“届时,我悲田坊亦会派人来帮忙,诸位大可安心按计划行事。”
“那果真是太好了,我这便将此事上报,接下来,就安心改造了?”
梁知州道。
不待云杉答话,忽地,养济堂里传来好大一阵响动,引得众人纷纷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