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臧應紅雙膝落地,憤怒地仰起頭看著裴央。
果然,樓下房客找到房東抱怨漏水。房東帶人進屋處理一番,告知臧應紅需要支付七百美金的勞務費。
「你們訛……」裴央還想上前理論,被臧應紅一個手勢攔下來。臧應紅接下來對房東好說歹說,說了個五百美金的價格。
「怪不得你做不了訴訟業務。」房東一走,裴央便埋怨道:「瞧你這臨場應變能力……」
話音未落,她見臧應紅先前應對房東的滿面笑容瞬間消散,瞪著裴央惡狠狠道:「這錢你來付。」
「我沒錢。」裴央無奈地往椅子上一靠:「我的美元帳戶全被凍結了。我連住賓館的錢都沒有,不然誰想住你這兒?」
「我讓你住我這客廳,夠意思了,嗯?」臧應紅把裴央的內衣、外套、坎肩、包包一件一件地往椅子裡的裴央懷裡丟:「欠、債、還、錢。那沈亦呢?他的帳戶也被凍結了?讓他給你錢!」
裴央低下頭,她不大清楚沈亦的財務狀況。
他們結婚那一年,裴央二十五歲,剛從mBa畢業。這個金光燦燦的學歷來自波士頓一個派頭挺大的私立大學。但裴央的實習經歷、學業背景幾乎均是徒有其表的裝飾,一切都來自於她那位在商界叱吒風雲的父親,裴長宇。
她嫁給沈亦之前,父母養著她。
結婚之後,裴長宇提攜沈亦,由沈亦養著她。
沈亦這一路走得既穩且快。他從弗洛斯的金融諮詢起步,每兩到三年換一個部門,頭銜也一步步攀升,興市場股票研究Vp、主題式策略投資總監……
兩年前弗洛斯被伯曼收購,沈亦彼時三十一歲,已經做到弗洛斯全球資產配置基金的co-head。
而裴央……依舊是裴央,只不過老了六歲而已。
一個月前家裡出事,裴長宇正在等待取保候審聽證會,與此同時,裴央在美國的所有銀行帳戶全部被凍結,包括她和沈亦的聯名帳戶。
但是沈亦的資產清單絕不會是幾個銀行基金股票帳戶那麼簡單,英屬維京群島的殼公司、開曼群島的離岸信託,還有無數裴央弄不清楚的金融操作……
離開了裴央和裴長宇,沈亦不過是洗牌再來罷了,而於裴央……
「別呆了。」臧應紅拾起鑰匙敲了敲桌子,打斷裴央的自怨自艾,「穿好衣服,去離婚!」
裴央在鬱鬱寡歡的自我憐憫中套上一條黑色西裝短裙,搭了件水貂毛坎肩便出了門,妝都沒來得及化。
直到樓下,裴央才明白臧應紅沒打算開車捎她,因為她壓根就沒有車。
「開什麼車?」臧應紅皺著川字眉,「老慢了。還是地鐵方便。」
於是裴央只好踏進紐約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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