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眼神中寫滿質疑,眯縫著眼睛,從頭到腳打量著丁溪,絲毫不掩飾他的探尋和惡意。
「今天是生第一天報導。」男生說話的神色刻薄尖銳,「憑什麼你可以幫老師忙,而我們就只是普通同學?」
丁溪沒轉過彎來。
大夏天頂著台東市將近四十度的高溫,在操場上免費給老師幹活,這種苦差事怎麼被面前這人說的,好像是他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男生挑著半邊眉毛,沒禮貌地問:「你家是不是有關係,提前認識老師啊?」
話說到這份上了,丁溪才算是明白這男同學的敵意從哪裡來。
估計是看到丁溪一開學就能「身兼要務」,以為他是什麼背景強大的關係戶,被老師提前內定成了「班長」,對其他人不公平,這人才會這麼生氣。
丁溪搖頭道:「沒有,我只是因為學號。。。。。。」
他好脾氣地想把早上跟陳老師的事情複述一遍,卻沒想到打臉來得飛快。
剛才去搬軍訓服的那個學生會短頭髮會長忙完手上的事,從操場另一側朝他走來,揮手道:「丁溪同學,陳老師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讓你暫時當一下班長。」
隔著幾米遠,學生會會長說話聲音不小。
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自然也包括剛才那位質問丁溪的男同學。
丁溪尷尬地看著他。
但那位男生已經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他,眼底是對關係戶濃濃的諷刺,在他眼裡,丁溪就是一個提前諂媚討好老師,爭名奪利走後門的小人。
「呵呵,狡辯什麼。」男生一把抓過桌上自己的軍訓服,翻了個大白眼,氣哼哼走了。
丁溪惆悵地看著他的背影,百口莫辯。
其他同學們各懷心思,有的人也覺得他是個關係戶,跟旁邊同行的室友竊竊私議起來,站在一堆軍訓服里,汗流浹背辛苦一天的丁溪瞬間成為眾矢之的。
不知情的學生會長走過來,笑道:「丁同學,你們陳老師臨時要去外地出差,後天才能回來,本來計劃明天選舉的代理班委活動只能暫時取消,她說拜託你幫忙做一下臨時班長,明天協助教官點名,招呼同學們集合站隊什麼的,辛苦了。」
「我。。。。。。」丁溪淺淺擰著眉,他想拒絕。
他本來就不是個喜歡張揚的性格,現在已經因為這事給自己惹上麻煩,實在是不想再多插手。
會長笑笑:「就明天一天而已,給你算志願時長,行不行?」
「。。。。。。」
她這麼一說,丁溪更沒理由拒絕了,他只好抿唇凝出一抹笑意,點頭道:「沒事,不用志願時長,應該的。」
看熱鬧的漸漸散了。
丁溪抹了把汗,重蹲下身去登記軍訓服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