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幅画以一千五百两被崔家人拍去,6庄主对崔氏子弟十分尊敬,亲自送画,寒暄了几句才走。
过后的十几幅画,均是当世名作,众人都道这次是来对了,观赏了这么多名家名作。
有一个近几年才出名的若清居士,6庄主说,是偶然间才从好友的收藏所得,花了百两,今日割爱。
若清居士并不像其他画师那般出名,但也有人自认慧眼,6庄主就是其一。
虽然他自己一力促成,但一来,这若清居士从不现身于人前,不知是何身份背景,也不知年岁样貌,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
二来,这是近些年才出名的,比之前人名声稍浅,众人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出价者寥寥无几。
越苏左右观望,对环绿比划了手势,环绿立刻喊道:“平安伯府,出价五十两。”
朝这边望,只看到一个身形瘦削的女子,淡然娴静地坐在椅子上,姿态优雅,头戴帷帽,模样无法辨别。
“平安伯府?莫不是何家大姑娘在场?”
“这何家大姑娘可是京中才女,难得她喜欢若清居士的画,看来6庄主所言非虚。”
平日里,还是越苏的长姐参加这类聚会多,她才名远播,诗词一绝,文章更不逊于男子,所以一提起平安伯府,都以为是大姑娘越蕙。
细碎的讨论声中,只有一两家愿意继续加价,且都是加了十两银子。
越苏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忽然楼上厢房之中,有一个青年的声音传出:“我愿出三百两,买若清居士的画。”
这声音清脆有力,浑然渤,很快有人认出了他:“是申誉!”
“他不在宫中当值,也来了?”
申誉其名,一众世家子弟如雷贯耳,引得人议论纷纷。
他是申侯世子,武将世家出身,不仅习得高的武艺,于文学之上也颇有造诣,皇帝看重,选为皇子伴读,可谓前途无量。
十七岁时,就早早正式授命宫中御前,领太子府属官,世人皆知,太子登基,他就会是朝中最有前途的年轻臣子,其他人难望其项背。
听到是他,其余的两家也不再加价,反而拱手祝贺,似乎已经预定了申誉的收藏之喜。
环绿有些不知所措,他一下子加价那么多,这可怎么办才好:“姑娘,我们还要继续出价吗?”
越苏隔着薄纱,抬眼望了望包厢之中独开的那一扇窗户。
包厢之中不止一人,申誉坐在左侧,而大秦一向以右为尊。
右边的那人,只有半个影子依稀能看得到,玄色暗纹的外套,墨色长别于骨簪之下,举手投足间汲汲然一身清冷,侧眸之下,胜券在握,其余再不得窥探。
她默默收回了目光,手中再次做了手势,环绿领会继续道:“三百五十两!”
话音刚落,申誉的声音响起:“五百两!”
毫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