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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一嘆了口氣：「我的確參加過，不過當時由於我不同意開展人體實驗，所以才離開了希望基地。」

周之疏問他：「當時會議結束後的幾天內，好幾個高層接連離開基地，都是反對人體實驗？」

「不全是，」李天一說，「其他人我不清楚，但張雨不是，他非常支持人體實驗，並且想要儘快實施。」

蘇荼聽到熟悉的名字，瞬間想到康明醫院的任務，已經為了人體實驗陷入癲狂的張雨教授，早已將自己改造成了怪物，還差點給他做改造手術。

蘇荼皺了皺眉。

「關於人體實驗，因為我不同意這個提案，所以直到我離開希望基地，基地都沒有透露過任何相關的東西給我。」李天一說。

「我所知道的部分，只有人體實驗被提出來時的理念，那就是，讓每個人類擁有異能，讓末世之中的所有異怪，都成為人類的奴隸。」

李天一說完後，看向蘇荼：「我所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現在能告訴我，雲蕪帶給我的話了嗎？」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眼中的期盼像是夏夜空中的星星，明亮閃爍。

蘇荼看了一眼周之疏，見周之疏沒再繼續問話。

看來李天一所說的，的確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了。

蘇荼開口道：「雲蕪說『想要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最先捨棄的就該是心。』」

李天一聽完這句話後，久久沒有說話，過了良久，才忽然咧嘴笑了笑，腮幫邊的鬍鬚隨著他逐漸放大的笑容，顫抖起來，仿佛他聽見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兩行眼淚從他髒亂的臉上淌過，劃出兩道清晰的淚痕。

下一刻，蘇荼眼前的李天一消失，視線中再次出現地下三層的監獄走廊。

周之疏將他帶出了李天一的牢房。

蘇荼看向周之疏：「之前你被帶走後，去了哪裡？」

話是這麼問，但實際上蘇荼是想問，天堂基地的人怎麼會把他倆的身份搞反，是不是周之疏做了什麼，讓基地的人誤會了。

周之疏反問他：「今晚來了幾個假扮我的人？」

蘇荼回答道：「兩個，不過都很好識破。」

周之疏挑眉：「是嗎？從哪裡識破的？」

蘇荼：「他倆的氣質跟周隊根本沒辦法比，真的周隊猶如天上的明月，他倆充其量就是臭水溝里明月的倒影。」

蘇荼臉不紅心不跳地吹完彩虹屁，在心裡補上一句：假的比真的會關心人多了，一看就是假的。

周之疏似笑非笑地看著蘇荼，半晌才說：「我被帶去了宮殿裡，為了方便後續逃出來，我告訴他們，你是希望基地的周之疏，而我是個配合你出任務的搭檔。」

蘇荼萬萬沒想到，兩人出任務的事就這麼從周之疏嘴裡說出來了，簡直就是告訴天堂基地的人，他們是來砸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