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鍾意晚抬腳要走時,塔依汗忍著經脈重塑的劇痛從地上爬起,少年的身形抽條似的生長,很快就撐破了道袍。
鍾意晚木著臉後退幾步,脖頸上的螺貝不巧地傳來沈倦的聲音。
「……睡了?」
在塔依汗的注視下,原本寒著張臉,看上去冷酷無情的黑衣青年神色緩和,眼神也從無機質的冰冷無光變作了清亮柔和。
鍾意晚聲線歡快:「沒睡,我找到了一件法寶,等我出去了給你看看。」
外放的神識探測到那三位合體期修士在向這邊靠近。
鍾意晚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在自己身上甩了那麼多隱匿陣法,竟然連半刻鐘都沒拖住。
他疲憊地捏了下山根,從須彌戒里取出幾件法寶,就地卜算一番。
確認過離自己最近的秘境出口後,鍾意晚看也不看地一把撈起塔依汗,腳下御劍,朝著秘境的東南方飛去。
耳邊呼嘯的風聲模糊了沈倦的聲音,鍾意晚想了想後還是道:「那個……五天前我不小心跟傅敖他們走散了。」
「你彆氣我瞞著你。我現在被人盯上了,得快些從秘境裡出去。」
「我知道。」沈倦並不覺得驚訝,冷靜道:「你現在在秘境的哪個地方?身邊都有誰?」
鍾意晚看了眼飛劍之下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湖泊,道:「在三千鏡,我正準備去秘境東南方的出口。身邊只有一個塔依汗。」
被他念到名字的人幽幽道:「小少主,你家道侶挺凶的。」
鍾意晚踢了他一腳,眼中暗含警告,再次拿起螺貝時就聽沈倦說:「別去東南方,陳諶算到那裡有大禍將至。」
「掉頭,傅敖跟我說他在向你靠近。」
鍾意晚一頓,果斷掉頭往回走,還不忘道:「傅敖他們沒事吧?」
螺貝中傳來的聲音莫名含著些不爽:「沒什麼大礙,前些日子他們在找你的路上遇到了一群不知死活的畜生,被絆住了腳,沒能及時找到你。」
鍾意晚想起剛入秘境時遇到的獸潮,還有他曾聽到的龍吟,忍不住嘴角抽搐。
那種程度的獸潮,就算是半龍之軀的傅敖也很難應對吧。
似乎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會倒霉。
除了原著的氣運之子沈倦。
這樣想著,十餘道流光自遠處而來,目標準確地向鍾意晚而去。
飛箭流矢擦著臉側飛過,鍾意晚一臉沉靜地躲過了射向自己的各種暗器,跟沈倦低聲說了幾句話後便將螺貝收到了衣領里壓好。
他倒是躲過了各種暗器,但手裡撈著的塔依汗則不然。
塔依汗吃了那條涿日魚,現在正處於經脈重組的關鍵時刻。
可以說他連抬手都費勁,更別說躲開暗器了。
原本身材薄削瘦弱的少年早已變作了身形高大的壯漢,可謂是個頂好的大靶子。
鍾意晚皺了皺眉,將站都站不直的青年一把扛在肩頭。
不巧的是對面某位修士恰在此時射來了幾道銀針,鍾意晚倒是躲開了,但剩下幾道針全部扎在了塔依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