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沒時間跟你吵這些。」余雪不自然的攏了攏頭髮,「你們現在去哪兒?」
「去醫院,我學生腿傷了。」耿滿宏也冷下了臉。
「醫院?!」余雪忽然尖叫一聲,「你們瘋了!醫院那邊幾乎全是感染者!鋪天蓋地!」
「我學生腿需要——」
「不能去醫院老耿。」余雪看了一眼江星懷,「絕對不能去。」
江星懷不舒服的躲開女人看過來的視線。
傅衍臉上第一次出現厭惡的情緒,他將江星懷的頭按在了自己懷裡,語出警告:「余小姐,請你不要看他。」
「……我沒看他。」余雪不自然的移開視線,接著蹙眉開口,「你們聽我說,國家已經派軍隊過來了,就在隔壁津市。咱們有車,半天時間就開到了。軍隊有槍,還帶了物資,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肯定會保護我們的,這孩子的腿他們肯定也能治。真的不能去醫院。」
傅衍蹙眉:「這個消息你從哪裡得來的?」
「一個警察說的,內部消息你應該懂是什麼意思。」余雪斜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是做什麼工作的不重要。」傅衍冷靜分析,「先不說病毒爆發只有短短的三天時間,第二天手機信號就中斷了,也不說前期營救以及援助是不是需要規劃以及時間。就算營救,我認為,在前期國家也不會選擇大規模的派遣軍隊過來營救。」
傅衍得出結論:「這個消息我認為還需要——」
「你能知道什麼!」余雪暴躁的打斷他「這是我好不容易用錢買過來的內部消息!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
傅衍沒說話了,他沒必要和這個女人做這些無謂之爭。
車廂里再次變得安靜。
江星懷幾乎是用帶著仇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接著抱上傅衍的胳膊,仰頭貼在他耳邊。
「我跟你走。」江星懷說,「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傅衍一怔,低頭看他。
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是全然的依賴和信任。湊過來的氣息帶著牛奶味。
傅衍欣慰又覺得為難,他作為一個男人,他難以響應江星懷對他的感情,他只是當江星懷是一個需要他保護孩子。
可是現在江星懷一心裝著他,他又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監護人的角色,又狠不下心來拒絕。
江星懷說完這句話,就半閉上眼睛,靠著傅衍懨懨欲睡。整個人都顯得沒什麼精神。
「喝點水。」傅衍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馬上到了,別害怕。」
「我不害怕。」江星懷蹙眉,「我就是……」
「就是有點熱。」江星懷說著扯了扯T恤領口。
T恤領口本身就大,這麼一扯江星懷半個肩膀都露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