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彻连忙拿过信卷,拆开。
耶律录在信中禀报,自己这一个月来跟着以魏王为的五位藩王四处巡查,不出所料,魏王带他见的民间一片繁华,根本没有旱灾和饥荒,家家户户米缸充盈,田亩丰收,但若仔细观察,不难现这些所谓的“百姓”
各个身强体壮,行动如风,分明是官兵扮作,所谓的“丰收”
扒开,稻子根本不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而是从上方插进去的。
魏王把耶律录当傻子耍,耶律录当然就演给他看,一路点头,两方皆揣着明白装糊涂。
起初,魏王也迟疑过,觉得得过且过,没必要像齐王那样做得太绝,只要“皇帝”
肯罢休,他就把这尊活佛打哪儿来送哪儿去,可渐渐地,他现耶律录不仅不傻,心里还明白得紧,好几次想要绕开他自己悄悄出去巡查这当然也是耶律录演的,毕竟这个魏王太稳重了,不刺激一下他怎么让他加紧脚步呢于是灵机一动,决定以退为进。
魏王先是给他上演了一番自导自演,叫了一个人来“状告”
自己的过失,指责自己顾此失彼,根本没现真正的灾情没错,只是没现灾情,并不是草芥人命魏王听闻,亲自扶起这位“百姓”
,泪水聚下,带着其他藩王跪在耶律录面前说自己德不配位,主动要求在三日后前往南山祭台告知列祖列宗,在“皇帝”
的亲眼见证下,卸下王爵。
元彻合上信卷,冷笑一声。
魏王狗急跳墙了。
兀颜终于爬了起来,不用想也知生了何事,自告奋勇道,“属下愿为陛下打头阵。”
元彻没理他这句话:“去叫吴小顺来。”
吴小顺上前刚准备行礼,元彻就打断道:“免礼,朕问你,你们这里的南山祭台在何处?地形怎样?
“南山祭台离此地莫约五十里,四面环山,内里树木葱郁,除了一条开凿的路进山出山,其余山坡异常陡峭,如果对地形不熟许,很难通行,祭台处于大山腹部中央,一旁还有一座观音庙。”
元彻挑出几个关键词:“树木葱郁?只有一条道?”
“对。”
吴小顺进一步解释道,“那地方其实荒废很久了,就算要祭祀祈祷,正常来讲也不会去到这么远,据说里面毒虫异草遍地,乡亲们避之不及,草民从小就被爹娘教育不许靠近。”
元彻沉思着点点头,当天夜里便召集了所有鬼戎亲卫军,两个时辰后,兀颜带着一道密令,趁黑从他们所在的山洞悄声掠出。
亲卫军们也重新散开,各司其位,忙活了大半夜,元彻终于得空,向一位老妇人借来针线,点上烛灯,摸出坏掉的臂缚,亲自缝补起来。
许是这种暖灯下穿针挑线的场景太过安宁,削去了他往日的锋芒,再被身上的少年气一衬,跟情郎似的,老妇人从起初地好奇,到慢慢走上前来,站来元彻身边:“你这一针错了,退出去,从后面绕。”
元彻一愣,他一个皇帝,对针线活当然是没有研究,只是觉得是沈之屿送的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老妇人也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纠正的是当今陛下,吓得顿时僵在原地。
“无需拘礼。”
元彻也正在为这些线愁,出声宽慰道,“你详细说说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