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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穴山神君(第2页)

小笠在挨打之际,兀自朝我阴恻恻地笑道,“白经历那么多惨事,可我还没享受够呢!”

“没够?”

梅雪居士眉头一皱,提手蓄起虎爪之形,猛然抓在小笠胯间,紧攥在握,冷哼道,“说,信龙大人是不是也已遭你们毒手了?再不吐实,我就让你获得更多这般享受……”

我知道信龙大人也是我那老家翁的庶子,跟我夫君忠重亦属兄弟。那时的情势混乱,不知他后来的下落。只晓得信龙大人大概也随同昌信大人等老将的部属一同在信州或甲州一带辗转作战。

大膳大夫过世后,经过长筱之战,我们家原本众多的名将所剩无几了。名臣中除了留守的昌信外,早年追随信玄公威扬四方的名将皆在此一役阵亡,昌景、昌丰、信房三人先后战死,信纲、昌辉、昌次、守友、信贞等重要将领也悉数殁于疆场。老将昌信大人亲生子昌澄也战死于此役,回想当年大膳大夫信玄公猝逝,昌信一度悲伤地想自尽殉主,多亏信玄的异母弟信龙成功劝阻。

为了保存危若风中残烛的大膳大夫家,为报答信玄公的知遇之恩,昌信强抑丧子的悲伤,冒着生命危险硬闯入胜赖的居馆向他进言,提出起用昌幸、曾根这样的人材,处罚在长筱之战中逃脱的亲族等四条建议。可悲的是胜赖除了迎娶氏康之女巩固外援,其它三点都未做到。

与“清洲同盟”

的那场长筱大战后,身为大膳大夫家重臣中硕果仅存的元老,昌信不得不耗尽他余下不多的人生来为这一家鞠躬尽瘁。年仅五十二岁时,昌信在驻地海津城去世,不久之后,我们家也到了风雨飘摇的最后时刻。

当下,我听见梅雪居士的沉重叹息:“我已联络不上海津城的昌信大人,不清楚信龙大人是否已遭毒手,不过就连本可远离战场的忠重大人竟亦战死,可见信玄公这一家血脉真悬了!”

我不禁纳闷道:“你不是投敌了吗?”

“我投敌,”

梅雪居士冷哼道,“那是因为胜赖,使得众多老臣离心离德,情势所迫,兵临城下,逼我不得不重新站队。虽说那也算是为保我一家安危而选择走的路,不过我心里一直都向着大膳大夫家,至死不变。将来一有机会,我还是要帮大膳大夫家重振声威,这点就跟昌幸大人想法一样。可是,大膳大夫家如果连血脉都剩不下,我重振谁去?”

我听了心中恻然,小笠垂着头突然又在那里嘶声而笑:“你们那大膳大夫跟那花名‘春日虎纲’的昌信大人却有‘龙阳之癖’,别个个装得道貌岸然!昌信年少时容貌秀丽,深得信玄喜爱。在昌信十八岁时信玄突然常常造访另一个美少年弥七郎,昌信的酸味不言而表,信玄察觉昌信的吃醋,便写下一封脍炙人口的情书。玩成这样还有情书传世的真是少见。昌信这家伙被人称为‘避战武将’,又被称作‘逃弹正’,与‘攻弹正’幸隆、‘枪弹正’正俊齐名,也真是笑话。”

不顾口里滴血,一边取笑,一边背出那封情书:“我最近之所以常常去看弥七郎,不过是因为他生病了;我过去从来没有让弥七郎侍寝过,今后也绝对不会有,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绝对不会有所改变。我日夜徘徊,寝食难安,就是为了我的心意无法传递给你而感到困惑不已。如果我骗你的话,我愿意接受大明神、八幡大菩萨的惩罚。”

小笠咯着血笑:“昌信收到信后自然非常感动,回信曰:‘……蒙受主公的种种爱护,在主公的呵护下,我就像一朵牡丹花似的被培育成长……’”

我正听得瞠然,梅雪居士一巴掌打过去,直接就掴没了声音。梅雪居士冷哼道:“年轻人玩一玩有什么可嚼舌的?别小看我们虎纲大人,流传千古的第四次川中岛之战,他和信房率兵突袭妻女山上的景虎军,便是胆色非凡!试问当世有几人敢去突袭‘越后之龙’?后来派出医师敬灭与不满‘清洲同盟’的筑山殿夫人密通,让三河和清洲后院起火,更见手段高。”

对于时称“第一美男”

的这位虎纲大人,我知道的逸闻是“给敌人送去食盐!”

据说,在大膳大夫与景虎之间最为激烈的“第四次川中岛”

大战后,昌信清理战场,其间他将战死的将士不论敌方我方一律厚葬,并很有礼节地将被大膳大夫家讨取的景虎家将领的级和遗体归还,景虎得知后心存感激,便在后来大膳大夫家被氏康家、氏真家联合禁盐,领地内食盐短缺时,向宿敌大膳大夫家送去了食盐,以此作为酬谢。

当然小笠并非只是戏言,“逃弹正”

虎纲大人确实留下这段逸话,还有信玄偷情后遭昌信现被迫写下的誓言书,大概意思是这样:“我以前勾引弥七郎,他总是哼哼唧唧,说是肚子疼了又是什么了,从没让我上过手。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没叫弥七郎陪睡过。以前没有。当然是白天晚上都没有。可到晚上怎么回事,我也没想到。他怎么就从了我了?我如果再想其它各种方法讨好你,你反而会更加怀疑我。这我可吃不消。如果这件事我有说谎,就让大明神、山神、大菩萨,这个神那个神都来惩罚我吧。本来应该写在印着宝印的纸上,可是那些官儿们啰嗦,就暂时写在白纸上。我再重新写。”

七月五日晴信花押的这份誓词留在史料里,晴信是信玄的俗家本名。

昌信其实并非“逃跑将军”

,他和幸隆公一样,足智多谋。筑山殿那件事,就让“清洲同盟”

出现了很大的裂痕。以三河那位大人的城府,他不会让裂痕浮于表面。而以三河那帮老谋士的心机和手段,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只不过,一切都在暗着来。甚至每一张脸孔都仿佛笼罩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其真实面目。

我现下就看不清梅雪居士的面孔,或许我一直就没有真正看清楚他。即便在眼前,这个人仍然隐藏在窗影下,拿着一册甲阳遗稿卷起来塞进小笠之嘴,见其仍然眼光悍恶,突然把那卷书抽出来捅进小笠一只眼窝里,并且使劲按压,直到挤出了眼球。才后退两步觑视,神色仿佛画匠欣赏自己的“杰作”

,冷哼道:“现下你还笑得出来吗?”

这让我看不下去了,不禁蹙眉道:“要杀要留,悉在你手。却又何必这样折磨他?”

梅雪居士伸手捏着小笠的眼珠子,拉了一拉,啪的又松手让它弹回脸上,冷笑道:“这并非只是折磨,众生即苦!老衲其实是要打到他醒,纵使曾经大奸大恶,也要渡他立地成佛!”

说着,伸手抚摸小笠头顶,端详道:“你看,连头都给他剃好了,就待这恶徒孽障醒悟之时。”

然后转面看我,又仿佛在欣赏另一幅画作般端详道:“至于你,又何时醒悟啊?”

我起身欲离,蹙眉道:“我不想在这里看着你折磨人。”

不料梅雪居士一伸手,竟又把我按坐回榻上,凑脸过来,逼近而觑,森然道:“我问你何时醒悟?”

我又惊又怒,挣扎道:“醒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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