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琳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想着这便是京都吗?竟然这么大,这么繁华。她一直以为银城已经很大了,现在看来,不如京都的十分之一。
而秦晏礼,便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吗?那他得见过多少她闻所未闻的浮声繁华。
“梁家那几个人,这段时间都怎么样?”
许长乐忽然问梁琳。
“我二婶天天打鸡骂狗,梁暖天天哭,梁向明我根本见不着人。”
许长乐扯了扯唇角:“对于自己老公的桃色新闻,周莉应该气坏了吧?”
“谁说不是呢?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家里电视已经砸了六台了,一听见我二叔的名字就砸。成天嚷嚷着说她遇人不淑,当初就不该嫁给我二叔。还说等我二叔出来了,就立刻和他离婚。”
“我应该也没少挨她的骂吧?”
这的确是实话,但是梁琳怎么好意思直说?只讷讷道:“没我二叔挨得多。”
她急忙又道:“也不是针对你,就我二婶现在的精神状态,路过的狗都得被她踹两脚。”
副驾驶上来接机的齐博森忍不住回过头来问:“这是你亲二叔二婶吗?我怎么听着你这么幸灾乐祸呢?”
“血缘关系上是亲的。”
梁琳说,“但是他们对我没有亲情,这种感觉你们应该都体会不到。”
明明关系最亲近的是他们,可是对她最冷淡、最漠不关心的也是他们。
不料,许长乐说:“我体会得到。”
被关进小作坊里、被绑上手术台、被活活剖开身体取出内脏的那种绝望,她永远都不会忘。
她以为是迟到多年的亲情,不料是将她推上断头台的刽子手。
秦晏礼、齐博森和梁琳全都看向她。
她面容平淡无波,可是她的瞳色却很深很深,像是压抑着无数波涛与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