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欲振非振,好像下一刻便要展翅飛天,浴火重生。
「我手藝真好。」潘垚拉了於大仙在一道,看著桌上的仙人騎鳳玉像,不忘夸自己。
於大仙嘖了一聲:「土土啊,我瞅著還是像大公雞。」
「鳳凰!」潘垚鼓氣。
「好好好,鳳凰,是大鳳凰。」
最後,還是於大仙退讓了一步。
潘垚爬上小廟的屋檐檐角,將這雕刻好的仙人騎鳳玉像擱在那尊殘破的仙人跑獸石像旁邊。
多瞧了兩眼那沒腦袋的石像,潘垚都忍不住替玉鏡府君心酸了。
……
於大仙:「擱好了?」
潘垚點頭。
小廟的空地前,於大仙看了一眼小廟屋檐的檐角,也跟著嘆了口氣。
「我還沒有給你講過,我們這一脈的傳承吧。」於大仙問。
「其實,我們這一脈,和玉鏡府君也是有緣分的。」
「沒有呢。」潘垚搖了搖頭。
說實話,她也很好奇,身為仙長的謝予安被害了,那後來又怎麼成了玉鏡府君?
只是,這畢竟是玉鏡府君的傷心事,府君連自己是那被師兄剜去仙骨的師弟這一事都沒說,她自然不會多嘴相問。
於大仙給自己掰了個花生,嚼了嚼。
「都數百數千年了,師父的師父……嗐,反正就咱們最早的那個師父,他最早以前就是個皮行的。」
潘垚聽於大仙說過古,知道所謂皮行,就是江湖郎中,俗稱賣狗皮膏藥的。
以前時候,江湖中人各行其道,也有自己的暗號和黑話,按於大仙的說法,江湖人一般分為四類,叫做【巾皮李瓜】。
所謂巾行,便是算命、相面、測字這類的人。
江湖郎中,賣狗皮膏藥的,叫做皮行。
表演戲法的,叫做李子。
跑江湖賣藝的,叫做瓜子。1
於大仙:「他就賣一些狗皮膏藥,還賣一些毒丸子,像什麼驅蟑驅鼠驅螞蟻的,咱們這一片蟲多蟻多的,這東西好賣著呢。」
「有一回,咱們老師父賣了驅鼠藥給個老太太,那老太太不講究,藥了老鼠,那死老鼠也不埋好,還嫌山裡的野貓多,晚上叫得大聲,讓人聽了瘮得慌。」
「後來,她就故意丟了這死老鼠到山裡。」
潘垚皺了皺臉:「啊,那貓吃了嗎?」
「吃了,怎麼沒吃。」於大仙點頭。
到嘴邊的肉怎麼會不吃,就是人,撿了肉也會吃,更何況是山裡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