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這麼麻煩吧。」
何棠江話還沒說完,醫務室的大門就被人用力推開,並伴隨著工作人員無力阻撓的聲音。
「你們,等一下!我說過,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唉。」
何棠江瞪大眼睛,看著闖進來的這一群老老小小。
「你們怎麼在這裡?」
禹山山緊緊盯著他的傷口,在看到醫生只是簡單冰敷後似乎才鬆了口氣。
「你剛才在想什麼?」
「啊?」
「抓著岩壁那麼久都不肯掉下來的時候,你在想什麼?」禹山山緊緊盯著他。
「我……」何棠江愣了一會,「有很久嗎?我以為只是一會,我只是不想掉下來。」
禹山山有些煩躁地說:「可你在冬訓攀冰的時候,還自己往下跳了!」
「那時候。」何棠江想了想,「因為那時候有你在啊!」
禹山山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你是我的結組搭檔,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放任我摔下去,所以才有勇氣嘗試一回。可今天我是一個人在攀登,一個人的話無論怎樣都不能放棄。因為一旦放棄,就沒命了。」
何棠江認真地說:「我不想死,所以我不會鬆手。」
可這只是一次比賽啊!
下面還有安全員在給你做保護!根本不會出意外!
諸如此類的反駁,在禹山山對上何棠江雙眼的那一刻,突然說不出口了。
何棠江的眼神是如此真摯,似乎無論處於什麼環境,答案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當他一個人攀登的時候,絕對不會選擇放棄。
這是一個登山者最執著的意念。
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鬆開延續自己性命的那隻手。
禹山山這一刻恍然明悟了。何棠江或許不適合競技攀岩,但他絕對是個天生的登山者。
「去東京吧。」
過了好一會,禹山山沙啞著再次開口。
「去東京參加全亞交流會吧,何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