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劇組眾人都紛紛回房休息後,袁珩坦然自若地敲開了蕭子昱的房門。
「快進來。」蕭子昱把門拉開一條縫,將人拽進來。
袁珩滿身狼狽,卻尚有心情開玩笑:「你不覺得你這副樣子有點像偷情?」
蕭子昱剛洗完澡,用賓館的浴巾裹著身子,一身濕發披散下來,倒真有了幾分狎昵的意味。但他實在疲憊,山珍海味都偷不動:「你去洗澡吧,我要先睡了。」
房間很是簡陋,一張桌子,一個單人床就已經是全部。袁珩推開洗手間的門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沒有多餘的毛巾。
他向來講究,此刻卻顧不上那麼多,「把你的毛巾給我用下。」
蕭子昱都已經爬上床,應激般扯著浴巾一角,像在捍衛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你要幹嘛?」
「這裡只有一條毛巾,」袁珩說,「而且我沒有換洗衣服,除非你不介意我光著身子躺到床上來。」
蕭子昱:「……」
他把那條濕漉漉的浴巾遞給袁珩,自己鴕鳥一樣縮進被窩裡,勉強換好睡衣和褲子。
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蕭子昱埋在被子裡不太聰明地想,方才還信誓旦旦想要遠離的人,此刻又大搖大擺踏進了他的警戒線。他和袁珩之間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就像他也能明確感受到周啟臨對自己非同一般的眼神,卻可以有禮有度地保持距離。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蕭子昱睏倦地給自己找了理由,是袁珩太懂得乘人之危。
招待所的浴室十分簡陋,噴頭水力不夠,牆角淤積著黃漬。袁珩擠出半袋洗頭膏搓洗了頭髮,幾十個小時奔波的疲憊被水流沖刷去一些。
他給齊淮發簡訊,讓人買一套換洗衣服送來,之後可以休兩天假,行程自行安排。
他用那條潮濕的浴巾把自己抹乾,又試著在身上圍了一下,結果胸背太寬,前襟大敞著,顯得極度不正經。
等他百無聊賴把浴室里的一次性牙膏牙刷都研究完一遍,齊淮到了。袁珩把浴巾圍在腰間,接過衣服,眼神里透露著嫌棄:「你從哪裡買來的丑東西?」
齊淮倒苦水:「這附近沒有大型商場,除了地攤,就只有百貨店有衣服賣。」
袁珩:「是,我穿上就能去擺攤了。」
齊淮稀里糊塗交了差,趁老闆進一步挑刺兒之前閃身了。
袁珩換好衣服回到房間,床上已經沒了動靜。蕭子昱陷在白色的被子裡,只剩薄薄的一層,要不是長發露出來,根本看不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