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敢想,死煙煙,快走啦。」佟聞漓輕拍了一下阮煙的背,「後面堵車了。」
「那你坐好了,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做西貢第一度!」
阮煙說完,發動車子,佟聞漓驚呼一聲,連忙抓緊她的腰。
*
西貢的堵車情況很嚴重。
阮煙的「西貢第一度」並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佟聞漓在街道口跟阮煙道了別,混進魚龍混雜的人群里,繞進了巷子裡面父女倆曾經的家。
大門緊鎖,她拿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鑰匙,擰了兩圈,開了鏽青色的大門。
潮濕的屋子裡這才緩緩透起亮光。
細小的微塵在那些光亮中散開,上下浮動,慢慢把畫面定格。
佟聞漓望見自己的身影被外頭的光線映射在門檻後的地面上。
那是她離開後就死氣沉沉、潮濕破敗的屋子。
西貢就是這樣,一年只有兩個季節,雨季和旱季交替。
她邁進來,把所有能開的窗和門都打開。一瞬間,外面悶熱的空氣就充盈在整個屋子裡,但潮濕依舊驅趕不了,她於是只能趴在窗口換著一口氣,看著外面的那一顆巨大的綠色的芭蕉樹。
佟谷洲沒回來的那一天一場風暴把它連根拔起,但現在它又活過來了。
低矮的窗台邊跑回來一隻瘦弱的狗,繞著窗台里的人跳躍著身子搖著尾巴。
佟聞漓一笑,她就知道,來福永遠認識回家的路。
她又抬頭看那芭蕉樹,它永遠翠綠,是充滿灰暗的鏽漬和她昏沉老氣的衣著里最鮮艷的顏色。
佟聞漓一瞬間想到她那條白裙子,它被她帶回來了,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她裝在自己的那個洗的發舊的帆布包里。
如果穿上它,即便她是趴在毫無裝點的老舊門窗里,白綠相間也會是一番不一樣的景致。
但她沒有選擇回頭將它取出,因為再晚一些,她依舊要背上那個竹簍,去回歸自己的生活。
於是她從帆布包里拿出那條裙子,走到閣樓上,打開房間裡唯一的一個櫃門。
那柜子里,有一支被她做成乾花的玫瑰,有一塊摺疊的整整齊齊的西裝口袋巾,一把黑色的傘,還有那把精緻的彈簧刀,現在又多了一條白色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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