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笑笑,他凑近了些,收敛了挑逗意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大概说什么对你来说都是没用的。所以……”
他伸手揽她入怀:“往后走一步忘一步吧,记得向前看。”
梵陨河埋脸在他胸膛,纤瘦的肩微不可察耸动了一下。
十七八岁的少女吹着最哀伤的埙曲,做着最张扬洒脱的事情,叫着旅途“旅狗”
;二十三岁的梵陨河抱着旅途泣不成声,连假装微笑都做不到。
……
七八月份属于东南亚的雨季,本来说好了只待几天,结果旅途和梵陨河从七月中旬一直待到了八月初。
刚放晴了半日,第二天清晨未见日出又落小雨,缓解了这季节的闷热,微风裹挟着温润潮湿的泥土气息和远方田野间的稻香味。
贺冕这段日子里似乎很悠闲,倒是旅途这几日天天往不远处的镇上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剩下梵陨河倒是和贺冕略显尴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早饭后梵陨河无所事事,搬了把椅子回到二楼阳台,悠哉躺上面吹着埙曲。巨大的榕树在微风中迎接着雨水的洗礼,有枝叶伸进阳台屋檐下,落在女子上方洒下一片阴凉。
也不知道这般躺着吹了多久的小曲,梵陨河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许是这些天的安定,她这几年来头一次睡得安稳无梦。
但她睡眠依旧浅。感觉到悉簌的动静醒来,贺冕正给自己拿了毯子盖上。
见她醒来,贺冕将埙还给她:“进屋睡会儿?”
梵陨河坐起身,手肘撑膝扶额:“不困了。”
贺冕来到她面前蹲下,少见的肃然认真:“精灵,你实话告诉小叔,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
梵陨河抬眸,与他无声对视着,,没任何表示。又过了许久,才缓声开口:“小叔,你调查我。”
贺冕抬手将她遮了半边脸的长拂开,又问:“他们对你进行了毒剂试验和药物治疗,尝试进行精神控制你,是吗?”
梵陨河看着他,仍是不语,神色却渐渐警惕。
见到她如受惊的猫儿般,贺冕看得心疼,面上继续逼问:“安非他命大概只是最基本的逼供方式,他们强行给你吃一些精神类药物,先对你精神上进行摧残,比如文拉法辛、杜洛西汀安非他酮……”
“没有。”
梵陨河漠然打断他,起身回屋。
贺冕轻叹,进了跟去:“长期精神摧残和肉体折磨,你被迫染上了药瘾,逃出来后狠下心来逼自己戒掉,早已虚弱不堪,更别提当年两枪挨着你太阳穴擦过,导致落下后遗症,这种阴雨天气里你容易嗜睡,因为伤到了肝脏……”
“我说没有!”
向来乐观面对不开心爱打马虎眼的女子忽然暴躁,抄起房间茶几上的杯子就砸向贺冕。
贺冕手快接住,又见女子砸了抱枕过来。他避开放下杯子去拉人:“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