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傲前一日迷迷糊糊地睡下,隔日又同样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的脑仁极疼,似乎要裂开。
脸色看着是大病初愈时的惨白,不过身上的裂伤倒是神乎般地好了许多。
他几度力起身终是无果,少年舔了舔龟裂脱皮的双唇,下意识地说出一个名字:
“心柔。。。。。。”
但说完之后赵天傲不禁无奈笑笑。
此时的他和林姑娘已是天各一方,一个在别燕山不知名的山崖,另一个在上都零榆岛的玉树苑内,除非有奇迹,否则这三年怕是别想见到姑娘了。
赵天傲认命般地咽了咽,再次合上眼。
表面平静的他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一切生的都太突然。
从进入森林的那一刻起时间便开始倍流逝,墙上的挂历也跟着翻了好几翻。
就在三日前,赵天傲还和陈寻生等人高谈阔论,阐述彼此的梦,可谁能想到三日后竟是毫无预兆的离别。
离别只是一刹那,却在日后带给少年无尽的思念。
念想之际,一个人悄悄推开茅屋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木门,盯死看向床榻上躺着的少年。
每走近一步,赵天傲所感受到的灵压便加重一分,碍于伤势,赵天傲转动不得也不知道来者究竟是何人。那人走到赵天傲床头,少年的胸膛沉重万分,他艰难睁开眼,这才看清来者的脸庞。
来者燕颔虎须,着一件黑色衣衫,眉宇之间尽显煞气,是个男人。
只是知道这些的赵天傲却像是个没事人,任由男人走近施压,全程不曾言语半句。
来者微微皱眉,甚是不解问道:“你不怕我?”
赵天傲随口道:“怕?有什么好怕的?”
男人觉得有趣,又将藏好的兵器从背后拿出架在赵天傲的脖子上。
冰凉的触感没有使赵天傲感到一丝恐惧反而令他破口大骂:“什么牛鬼蛇神?好好的非要作上一作!待我伤势痊愈必定给你个教训!”
兵器往他脖子一点点压去,男人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全程注视起少年面部的变化。
但很快男人便失望地收回了兵器。
因为他在赵天傲的脸上捕捉不到一丝的怯懦感。
男人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几乎是拖着赵天傲离开,只见他神情微变然后轻喃:“你身体里貌似有个有趣的家伙,我想知道它究竟是谁?”
见少年没有言语,来历不明的男人又补充道:“不想说也无碍,等我将它打出来便明了了。”
面对男人的讽意赵天傲一改常态,只是淡淡回复:“说到底我也是山崖内难得的贵客,待客有待客之道,这样粗鲁的在地上拖着我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妥吧?”
行至屋外,雾纱似的天边被水珠布满,衣衫单薄的赵天傲不禁受寒气所侵往里头缩了缩,看了眼天际明白正是清晨。
他翻了个白眼斜视撒手的男人,“让我自个走?我可走不动,没瞧见我身上的伤势?”
“你对所有不甚了解的人都是这样的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