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眼婆娑的樣子多少有點滑稽。
二人到底還是?放開?她,只是?盯著她的兩雙眼睛,一點都沒閒著。
只聽其中一個侍官說:「魏國皇帝謝啟都是?明王扶植上位的,魏軍又怎麼不歸明王調動?」
什麼??
繁蕪啞然。
侍官:「你現在該清楚該向誰效命了?」
繁蕪驚詫之餘只覺得好?笑,當日燭風明王不屑於皇位,他父皇傳位的詔書都下達了,他要當閒散王爺,至大魏亡國不知多少朝臣求他繼承大統,他老人家?怎麼都不肯,扶植的兩個小皇帝都夭折了。
可今日第三代燭風明王,反倒稀罕起那個位置了。
繁蕪微抬起下頜看向白袍少年,見他也沉眸凝著她。
繁蕪:「所以說你不懼謝啟,只懼謝長思竟是?因為這個?」
「謝啟是?你扶植的,你知道對?付他的方?法?,這麼說許昭之進宮為妃也是?你安排的……」繁蕪睜大眼睛,漆黑的瞳仁縮了縮。
謝長思與謝啟雖然有芥蒂,但謝啟對?其母的專情?一直為謝長思所敬仰。
而許昭之這一步棋,摧毀了謝長思心中長情?專情?的父親形象。
「你……何以如此狠毒。」
盯著這張五六分與竹闋乙相似的臉龐,繁蕪只覺得眼裡?有溫熱的東西冒出來。
一旁的侍官和婢女俱是?惱怒的看向她,他們正想動作時,卻被少年冷聲?打斷了。
「你覺得我狠毒是?因為你的心向著謝長思。」弗玉沉眉冷笑。
繁蕪怔然片刻:「是?,我向著謝長思,他於我有恩情?。」
弗玉:「因為他放了百里?濟換回柳元微的女兒?」
繁蕪咬唇:「是?。」
喜怒不行於色的少年,此刻聲?音轉冷:「各大寺廟庵觀本來就是?我的地盤。」
「……」繁蕪又是?一怔,她信,也不信。
她信各大寺廟庵觀內有他的人,但她不信當日他已找到柳蟬。
當初顧流觴有暗中對?付過他,若他已找到柳蟬就不會讓柳元微死在顧流觴手裡?了……
柳元微的死,綠萼的死,就是?柳蟬沒有被找到的證據。
……
馬車內安靜了很久,繁蕪覺得很是?疲乏,靠著車壁坐下了。
也不知是?何時她靠著車壁睡著了,再醒來時,那少年的聲?音至頭頂傳來:「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