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胥一句我能母儀天?下,比十個朝臣將?許昭之夸的天?花亂墜都有用。」
「……」繁蕪不置可否。
昨晚讓顧流觴決定不殺她的理由,從來?不是那鬼扯的「我有一計」。
而?是她可以被顧流觴拿來?獻給儀胥……
繁蕪氣得眼眶通紅,那儀胥早已是她最嫌惡之人,顧流觴真這麼做,她都想和顧流觴同歸於盡了!
顧流觴信儀胥,還不如信她呢。她的唇與?雙頰仿佛一瞬間褪了色,脊背處一陣發寒。
「不過,阿蕪。」
繁蕪駭然睜大眼睛,只覺得這聲「阿蕪」是如此的不真實。
這是她的記憶里,顧流觴第一次這麼叫她,聲音不大不小?,沒有多餘的語氣,顯出幾分平和。
她抬眼看向顧流觴。
「你總是讓我吃驚,旁人看不出的困局你都能看出來?……」顧流觴還是震驚於她昨夜一語道破她的困境。
繁蕪心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二?十九年的人生,也許那就是你的前世!
「將?你送給儀胥我是捨不得的,委屈你了,此般若我能得償所願,我許你一個願望。」
「……」繁蕪腦中?亂糟糟的,好似沒有聽清,沒有立刻回應她的話,但她很快回過神?來?,她說什麼?
許你一個願望?
竹闋乙本在承天?門前等候芙陽公主?回宮的馬車,可當馬車回來?,卻只見芙陽公主?一人。
他頓時騎馬上前去,芙陽見他一身銀白甲冑難免有些晃神?,只覺這人無論是文裝還是武裝都能給人一種驚為天?人的感受……
「阿蕪呢?」他匆然過來?,急切地開口。
「跟著那位夫人,不過你放心,那人對我發誓不會拿她怎樣,你可別說我失約,那駐顏方子的後半部分可記得給我!」
芙陽的話是說完了,可馬車外?哪裡還有人影,那人早已騎馬絕塵而?去。
只留一個銀甲白光蕭瑟背影。
……
又是這一間禪室,又是這一個靠門的蒲團上。
繁蕪坐在這裡。
只有她一個人。
她害怕的發抖,她不知道那位夫人在和儀胥說什麼,就像是腦子發昏了一般,才莫名信了那女子的鬼話。
可也由不得她不信,馬車外?面全是顧流觴的人,真敢亂來?,也討不得半點?好處。
顧流觴想要得到儀胥一句「母儀天?下」,而?對儀胥而?言呢?皇后是顧流觴,還是許昭之會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