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覺得她成?長不少,嘆她見了血也面不改色,這會兒倒是又哭了起來。
哭著還不忘手上的動作,給他?上藥纏好繃帶,又顫聲問?他?:「疼不疼。」
疼,哪裡?不疼。
全身都在疼。
心肝沒一處完好。
他?微垂眸,目光落在她還貼著他?的手,手指頭都是晶瑩剔透的,帶著粉白感,細長白皙,比那些畫上的還要?好看。
見他?不說話,她微凝眉,正疑惑之際卻被他?握住了手腕,她驚愕地看向他?。
卻見他?的目光落仍然落在她的手上。
「什?麼時候弄傷的,也不知道上藥。」
他?瞥見她手指內側一條細細的口子,還留著些許血色。
繁蕪這才注意到那個血口,盯住這個傷口才後?知後?覺的感到疼……
他?取過傷藥給灑在她的傷口上,又剪下一段繃帶纏繞在她的手指上。等打好一個結,才放開她的手。
繁蕪盯著這個結,莫名只覺得心下暖意橫生。
「怎麼打個結都比我打的好看……」她動了動嘴皮子。
竹闋乙忍俊不禁。
聽到他?的低笑聲,繁蕪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說出聲來,如今也不紅臉了,轉身就往外走:「我回房去了。」
竹闋乙再抬眼時她已拿著東西?出去了,看著敞開的房門,夜風迎面而來,夾雜著泥土與草木的氣息,風是濕潤的,微微的涼,他?灼熱的體溫終於降了……
不覺的收回目光看向纏著繃帶的手臂,此時仿佛仍能感受到她的指尖碰觸他?的肌膚時的細膩……
他?閉了閉眸,讓自己恢復清明。
晚風蕭瑟,燭光明明滅滅,他?起身掩上門。
…
次日,竹闋乙天還未亮便出門去了,繁蕪起床時他?還未回來。
她去廚房見竹闋乙給留了熱水,洗漱完後?打了井水給院裡?的植被澆水。
太陽升起來了,灑在院中的海棠花樹上,散落一片金黃。
她看著院子的景有?些入迷,再回神時聽見敲門聲。
她走到門邊聽外頭的人喊了一聲「阿蕪」,這才敢開門來。
他?匆匆走進來,她瞥見他?額頭上的濕發,鬢角的發也有?些許濕意……
「怎麼了?」她問?。
竹闋乙搖頭,將手裡?的一個紙包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