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殊,她的小可憐兒,真是遭了不少罪。昨兒個傷口外露也還好,徐醫生瞧著刀口癒合不錯,順便拆了線。
人躺了一周,朱文姝總覺得毓殊該醒了。
朱文姝躺下還沒十分鐘,雪代便來叫她吃飯了。
這早餐好得有點快。朱文姝揉揉乾澀的眼睛,幫忙支起飯桌。接著,聶冰儀端來三杯牛奶、三份燒餅。
雪代指著夾煎蛋、香腸、酸菜、土豆泥的燒餅問:「你跟這個叫南方早餐?」
聶冰儀打開自己的保溫杯,拿了空杯倒出沒喝完的咖啡:「所長是德魯人,他這兒只有德魯食材。這個燒餅不錯的。」說罷她還舉起自己的咖啡杯,問朱文姝要不要嘗嘗。
朱文姝瘋狂搖頭,她拿起燒餅咬了一口,怎麼說呢?酸的、鹹的,也說不出好吃不好吃。她小口小口啃著燒餅,低頭不敢看聶冰儀,但她的視線剛好落在聶冰儀持刀叉切燒餅的雙手上。
聶冰儀的左手上裹著紗布。朱文姝回想了一下,昨晚初次見面時,聶冰儀手上是沒有傷的。
朱文姝抬起眼,偷偷看雪代……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醫生脖子上怎麼起了指甲大的紅斑?
聶冰儀見朱文姝吃得費勁兒,又想到因為自己的到來導致對方沒睡好覺,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於是關切:「怎麼?早餐不好吃嗎?要不要我給你準備點別的?」
朱文姝嚇了一跳,連連搖頭,脖子都快被她搖斷了:「沒有、沒有。」說罷她咬了一大口燒餅,囫圇吞咽下去,噎得她一邊打嗝一邊捶胸口。
雪代端起牛奶,摸摸杯子的溫度,覺得不太燙,便示意她喝一口。朱文姝咕咚咕咚喝下牛奶,立即犯噁心,噦了一聲後捂著嘴去衛生間。
「你把她吃噁心了!」雪代焦急,「她吃不慣西餐。」
「我去看看。」聶冰儀起身。
雪代鬆了一口氣,她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聶冰儀,可是……她來了,生活怎麼變得雞飛狗跳的讓人頭大?
朱文姝扒著洋馬桶吐,聶冰儀雙手捏著熱毛巾,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等朱文姝吐得差不多了,她伸手欲幫朱文姝擦擦臉。
朱文姝哪敢讓聶冰儀幫忙?她主動接過毛巾,道了一聲謝謝,擦了幾家嘴巴和汗涔涔的額頭。
「對不起,讓你沒吃好。」聶冰儀道歉。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習慣喝牛奶。」朱文姝小聲解釋。
哦,那就不是我的錯了,是小雪。聶冰儀低頭看著朱文姝,這姑娘眼睛烏亮烏亮的,像小狗。
「你怕我?」
聶冰儀眯眼瞧著小狗姑娘。她習慣被人恐懼了,不過那也是在別人知道她是保安室女魔頭之後,初次見面就嚇成這樣還是第一次。
她冷不丁的一句,朱文姝又是一激靈。
「你、你是地主嗎?」朱文姝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