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見毓殊窘迫,道:「真的,我在租界很有名的。一些權貴的太太喜歡找我治病。」
幾時幾何,毓殊也是百來塊大洋隨便花的主,如今她拿著每個月五塊錢都會高興得不得了。五塊錢夠她和姐姐一個月生活零花了,這樣姐姐得的三塊錢就能攢下來留著應急用。團長說現在是戰時,餉錢緊,和平時像毓殊這樣的小軍官,一個月發二三十塊錢不成問題。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朱文姝小聲和雪代說。護理傷員的兩天下來,她和雪代學了不少知識,此時她是和雪代最熟知的人,對雪代也很是崇拜,有點什麼事開始向著雪代了。
雪代點點頭,錢她收著,到時候再花給這些人就是了。還有就是,她要儘快教給朱文姝一些醫學知識。
朱文姝學東西很快。到入秋時,雪代說她已經和大醫院的老護士一樣優秀了。
「護士?和醫生有什麼區別嗎?」
看著毓殊朱文姝兩顆腦袋擠在自己面前,雪代微笑:「醫生負責確診病例、定製方案。護士是方案的執行者。」
「那我什麼時候會給人看病?」朱文姝問。
「你已經會觀察並反饋病情了。還要再學學。」雪代說,「當醫生要學習的知識可不是幾個月就能學來的。我讀了好幾年大學,就算參加工作也沒有停止學習。醫生是要做到老學到老的職業。」
朱文姝問:「大學是什麼學?」
「我們那的孩子,童年上小學進行義務教育,然後是進行中等教育,最後是大學高等教育。單是讀書要讀十幾年。」
朱文姝臉紅,她一天學也沒上過。也就是說,想成為醫生,至少得十幾年後。
但雪代不這麼想,朱文姝學東西太快了。護理上的事兒,雪代只要給她演示兩遍,朱文姝就能學得一分不差。而且這姑娘膽大心細。她得知朱文姝曾經憑著一本中醫學書就敢給人針灸時,更是震驚。
「只要書上沒寫錯,嚴格操作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朱文姝這麼解釋。
雪代點頭:「挺厲害的,和你的名字很配,是個有才的姑娘。」
朱文姝自豪:「這名還是我妹子給我取的呢!」
雪代微微一怔:「那你原來叫什麼?」
「四娘。」朱文姝說。
「你妹妹待你真好。之前我一直以為她是姐姐來著。」
「我要學會更多的知識變得強大,這樣才能照顧她、報答她。」
「有上進心是好事,你不要太累。」雪代說。
起初雪代以為文姝、毓殊是親姐妹,某一次她喊毓殊「朱姑娘」時,毓殊笑著和她說自己姓「毓」,雪代才知道自己烏龍了。那二人親密無間比親姐妹還親,總是令雪代無比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