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丢人。”
念生就即刻收了声,伸手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闭紧了嘴巴却还在抽噎。
“念生,回去吧。”
李浔说,“我活着还是死了,于你们而言,并无太大差别。”
毕竟如今也领不着俸禄不出月钱了。“你爹娘年纪大了,只有你一个孩子,总是得仰仗着你的。”
“那不行!”
念生轴得很。“老爷你是不懂咱们心里头在想些啥的,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我爹娘也让我跟着你。老爷你放心,我就给你牵牵马拿拿武器和甲胄,绝对不会耽搁事儿的!”
说着,念生就站了起来,直接想要伸手去接李浔手里的希声。
“我掌印竟府教出了你这样一个泼皮无赖?”
李浔笑骂一声,没让对方接剑。
面对着这不依不饶、死缠烂打的人,李浔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将人给打杀了,最后也只能把人给留下了。
耳提面命地让对方稳着心,跟着他身边就行,别做其他的。
念生连连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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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到了甬州城外,无人夹道欢迎且不说,就连城门都是紧闭的,连守城的将士也见不到半个。
按理来说,京都的文书应该先他们一步到了甬州,此刻他们兵至城外,正是开城门放行的时候,怎能是眼前的场景?
李浔心中有了些猜想,而一向稳重的韩元嘉面色也面露难色,骑在马背上与他遥遥相对了一眼。
彼此都沉默了半响后,韩元嘉扯着嗓子开始大喊。“喂开城门,我乃京都而来的兵马,自西而去捉寇!”
连着好几遍,皆是喊了个空。
“这瘪犊子!”
韩元嘉难得地低骂了一声。“竟敢如此怠慢我们。”
李浔心中嗤笑了一声,怕不是怠慢他们,而是怠慢晏淮清,这甬州巡抚李桥估计起初就不是太子党,所以如今太子继位,也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个新帝,因此才会给这新帝派来的军队下马威。
他本就不是个讲究规矩的人,既然甬州巡抚李桥不仁,也休怪他不义了。
“我素闻甬州李巡抚是个忠厚之人,待人行事皆以礼为先,如今闭城门而不出,想必甬州已落敌寇之手,甬州乃我大晏宝地,我等岂能眼睁睁看着它改名换姓?”
说着,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指向了城门。
“众将士,攻,收回我甬州之地,解救甬州百姓。”
韩元嘉惊愕地看向了他,可也不过是片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垂眸,面上做出了犹豫之色。
“韩指挥使,还在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