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做定了这个决定,也开始盘算派谁去更合适了。
邬修明对于他的做法表示赞同。“决不能大张旗鼓。”
“依老臣之见,不如派……”
晏淮清打断了对方还未说完的话,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更合适的选择。“朕心中自有决断,太师只需耐心等待消息即可。”
邬修明的嘴张合了几下,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将呼之欲出的话给吞了下去。
将手中的文牒呈上来之后,邬修明就离开了乾清宫。
晏淮清的手摩挲着文碟,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随后慢慢地从左侧走下,只见木架上是一把难掩锋芒的利剑,他站在剑前端详了一会儿,随后猛地将剑抽出了剑鞘。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他很是顺畅地挽了一个剑花。
在他知道真相后的那几旬日夜里,他都在不断重复做这一件事情,所以即使并不会用剑,挽出的剑花也会看得漂亮。
那个时候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以后要这样拿刀指着李浔。
不,应该说是李寒浔。
他确实这么做了,却该死地心软了。
但是现在,也确确实实是要让对方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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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了一些奏折,晏淮清开始往神台的方向去。
没带上韩嘉元也没叫上其他任何人,又因为是第一次去,所以花了好一些的时间。
是晏淮清不做太子之后,才知道晏悯醉心于通神的,并且晏悯还在宫中暗自修建了一座神台,专作通神之用。
且朝中大臣对此也知之甚少,不少的人都以为晏悯是被淑妃所蛊惑,是以放权给淑妃之父兵部尚书。或者以为是被朝中阉人给哄骗了,才让太监专权到可以代帝披红。
许多人,包括从前的他,都未曾预料到,事实并非如此。
晏悯确实无德、却并非无能。
他不知道柴源进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又是如何说服的晏悯退位,但总觉得与通神一事脱不了干系。
神台高耸,外头挂里一层随风轻摆的乳色烟云纱挡住了窗,几乎要与其后的云雾融为一体,而高筑的红墙将神台密不透风地围住,两扇沉门紧闭,看模样是并不欢迎任何外人。
晏淮清走近了一些,却没有留一道能让他窥物的门缝。
站了一会儿,又白烟从屋内墙内飘了出来,带着腻的香气,混杂着龙涎的厚重,如此将他包围。
这味道让他几欲作呕。
他往后退了一步,觉得不过是吸进去了几口,脑袋就有些昏昏沉沉。
忽而坠下的一滴凉雨砸醒了他。
下雨了,他想,要回去了若是再病了,那便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重华的视角,还是要让大家知道一下,其实重华一直有很努力地在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