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浩瀚无垠的中医学宝库,柳小如学到的只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许大夫,您还收徒吗?”
柳小如忍不住问道,他喜欢中医,更想用自己所学来帮助病痛中的人们。
许地榆快地洗完脸,听到柳小如的问题,他神情黯然了一瞬,随后低声道:“不收,不收徒。”
“为什么啊?”
柳小如不死心地问,中医一向讲究脉脉相承,师傅带徒弟,徒弟在收徒。
而且谁不想把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承下去,除非许大夫看不上他。
“许大夫,我是有天赋的,我背书特别快,是有基础的。”
为了证明自己,柳小如开始背书,
“半夏,草本植物,块茎近球形。叶出自块茎顶端,在叶柄下部内侧生一白色珠芽;一年生的叶为单叶,卵状心形;2~3年后······”
“别吵了,你相公还看不看病了?”
许地榆忍无可忍地低吼道。
“看,看得,许大夫您先给顾满仓看看吧。”
柳小如心头满是失落。
以前老师都夸他聪明,记性好,一点就通,是块当中医的料子,难不成老师只是说个客套话吗?
柳小如低着头,开始emo——
顾满仓牵着柳小如的手,两个人挨着坐下,他想安慰柳小如,叫他别伤心,可是偏偏张不了口,只能干着急。
许地榆把水当门泼了出去,一同泼出去的还有自己的心里的怒火,不是他不想收徒,而是他不敢收徒了。
曾经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惊醒。
许地榆平复完心情,端着在顾满仓面前,再次给他诊脉,这次时间比较长,柳小如等得着急,但是不好打扰,只能干着急。
顾满仓心里也紧张,他握住柳小如的手,两个人彼此安抚,等待许大夫的最后决断。
半炷香后,许地榆收回了手,还是那句话,“你们诊不起的。”
“无论如何,砸锅卖铁,我们都要治。”
柳小如坚定地说道。
他行了一辈子医,见多了为了治病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悲剧,大多人起初也是无比坚定,但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你们以后不要后悔就好。”
许地榆给他们提了个醒,走到一旁的桌上开始写药房,薄薄的一页纸带着两个人的希望。
“这个方子是给你相公调理身子的,一贴喝三天,每天晚上一碗。这药一直吃着的话,他活个十几年是不成问题的。”
许地榆细细地叮嘱,
“他这病是天生的富贵病,打娘胎里出来的,以后要精细地养着。”
柳小如接过药房点了点头,心里沉甸甸的,话虽说的豪气,奈何囊中羞涩啊。
“许大夫,那顾满仓的嗓子,是治不好吗?”
许地榆摇头,道:“能治好,但是有这几味药材极其难寻,杏林医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