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就像是擊潰了秦紹驊最後的防線,他張開雙手重重地捂住臉,一時沒回話。
整個竹屋一時間安靜下來了,屋外蟬鳴與蛙鳴此起彼伏,屋內燭火燃燒的聲音連同另一側時不時的水聲,都炸在了秦紹驊的耳邊。
「如果你害怕,天亮前我們會離開。」秦紹驊平靜了些後只能有氣無力地如此說道。
莫沉聽他這近乎無力的一聲,只是輕輕掃了他一眼:「尾巴處理不乾淨,走不走都是一樣,等這位醒了再論其他的。」
秦紹驊悶悶地應了一聲。
現下京城出了變故,消息也傳不出來,他大哥出來時,皇帝已經派人領兵闖進了秦家,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下手。
莫沉倒了杯涼茶,見那側已經處理乾淨傷口的葉曲安正在用靈力探查秦紹驊大哥身體的情況。
葉曲安此時相當專注,細長的眼睫毛微微垂著,將水潤的杏眼遮了一半,但依然能見到那眸中的沉靜與專注。
莫沉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喝完了半杯茶。
到此時他才反應過來,再繼續去思考秦紹驊帶回來的信息。
莫沉猜著那日碰到穿著黑斗篷的男人應當真如他說的,是回了春山廟調查了一番,也做了些事,但之後的情況……
怎麼看也不像是利好那個男人的情況。
原本月國皇帝與秦家也稱得上親密了,出了這種事,這背後沒有春山廟那位出山住持的功勞,怕是沒可能了。
「太子與皇帝關係如何?」莫沉冷不丁開口問。
秦紹驊卻是結舌了:「誰敢議論皇家父子關係。」
莫沉不信他這套說辭:「直接明說吧。」
秦紹驊又想到自己如今的遭遇,就像是只鬥敗的公雞低下了頭:「稱得上是和諧,這太子之位也是相當穩定的。」
如此,這情況也明了了,虎毒尚不食子。
這怕是已經出了情況。
「我們做的這些事多同秦家明面上的生意有關?」莫沉又問。
秦紹驊聽他這麼問,倒真認真思索了起來:「都是走的暗莊,明面上倒沒多少。」
「不過……」他語調一轉,已然帶上了些悲憤,「只是秦家的錢莊估計也難保了。」
原本錢莊也是在皇帝的授意下才開了這麼多,如今事情一出,他怕是還得先去處理掉先前錢莊裡見過他的那些人。
兩人一時間都沒再說些什麼話,正這時,躺在地上的秦紹騫悶哼了一聲,秦紹驊連忙起身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