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生的俏丽,一双杏眸又大又闪,鼻子被这冷天冻的通红,止不住的吸溜着。
她一身暗紫色的衣裳,与那张清纯可爱的脸格外起冲突。
少女名唤千月,飞燕司副一阶紫燕女司。
千月嗓音清脆,又正撅着小嘴表示不满,倒是有几分天真无邪的模样,但她肩上架着的那把大刀,看起来就不是那么惹人喜欢了。
刀尖处正潺潺的向下淌着血,足以见得此刀方才受了多少人血的滋养。
被叫“司主”
的女子倚靠在黑暗的角落里,瞧不清脸,唯独那只掐着烟斗的白嫩玉手露在光亮处,细长的葱指被寒风吹的不见血色,泛着病态的白,唯指尖红嫩,像是沾了血一般。
她抬起烟斗,深吸了一口。
朱唇轻启,烟雾在黑暗中似有似无,缓缓消逝在风雪里。
“杀干净了吗?”
女子的声音比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还要冰冷的多,落入人耳中,引得人心尖一阵寒颤。她像是觉得无趣,嗓音中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倦意。
少女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听了眼前人的话,头顶那股刚窜起来的火苗一瞬间就被泼灭了,她将刀收起来别在腰后,抱着双臂懒洋洋道:“咱们飞燕司办事儿,必须干净呀。”
说完,这少女还一脸认真的拍了拍胸口。
忽然,二人身侧落下一道身影,她脸上顶了一张漆黑的面具,只漏了一双明亮的双眼,分不清男女,只见这人单膝跪地,卑敬行礼,低声道:“酉时三刻,飞燕司受袭。”
“无人伤亡。”
飞燕司受袭是常有的事,并不稀奇。
可今日两国联姻,全城戒备,城内飞进只鸟儿都难如登天,此般情况下受袭便有些猫腻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
“你们先回去吧。”
女子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将烟斗收起,自黑暗中走了出来。
净白的冬日里,她一身绣满靛青色云雾的赤色劲装,利落干净,此般艳色倒是比远处的鲜血与火光还要扎眼,女子腰上系着一条雕着飞燕的银质禁步,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身体的丰满曲线。
女子姿容美艳,骨相傲人,她面上不失粉黛,光是站在那儿、只一个背影也是风姿冶丽,人间少有之姿。
她纵身上马,将衣领拢了拢,挡住半边脸,迎着飞雪向皇城的另一处疾驰而去。
此般风姿,行至人群处,竞无一人敢为其驻足,像是见了什么鬼神一样,皆是惊慌退远,怕被她注意到。
女子似乎对周围人的退避三舍早已习以为常,她面上无一丝动容,凤眸中满是冷冽。
帝王年迈,残暴多疑,设飞燕司,以监百官,以慑臣民。
云雾环燕衣,妩媚蛇蝎面。
此女便是飞燕司司主、暴君手下最疯魔的走狗——沈鹊。
而今日,是她成婚之日。
所嫁之人,是敌国那位双腿残废、最不受宠的七殿下。
这桩婚事,是两个大国为休战不得不行的最下策,为这么多年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日子翻了新篇。
更是沈鹊人生中最荒唐的一桩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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