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来了--救不活!”
“这是……?“
“嘿嘿……小伙子,你能从这童谣里听出老夫的样子吗?”
元之关咬牙笑道。
“你……?!”
6二木明白了!既然元老太爷这样说,那这童谣唱的,定是他曾经的模样!
“没错!“元之关转过身来,盯着二木道,
“这恶毒的童谣,就连你家冬生小儿,也没少在街头巷尾兴高采烈地唱过咧!“
二木低下了头,答不上话来。
“不过没关系!都过去了。“
“所以,是这东西治好了您?“二木重新抬起头来,望着元之关并不仇恨的眼睛。
“年轻人,你可知道大海给了海民什么?“元之关不答反问。
“希望!?“这两个字二木还是答得上来的。
“不如说是‘幻想’吧!孩子。”
元之关再次转过身去,“那一年,我七十二,已经在黑礁码头边搭起的木楼上敲了六十年的锣了。那时,还没你呢!”
二木算了一算,这元太爷今年,该是九十以上了。
“六十年啊!六十年----只要一看见船儿出现在海天一线,我便使劲地敲,使劲地敲。为这,镇子给了我这个孤儿一口饭吃。而他们以为我也只是为了有口饭吃。六十年啊----他们不知道,不知道我那种时刻都在被追逐或是随时准备着被驱逐的强烈紧迫感。”
元之关随手从长几上拿起一个玉葫芦,把玩着。
“我想出海!我做梦都想!”
他的声音明显大了不少。
“没错,我是行动不便。但力气,我还是有的。可又怎么样呢?我没有船,他们也不会借给我船,哪怕是又旧又破的船。更不会有人愿意带上我这个头也秃,满脸瘤子,连走路都走不稳的可怕的可笑的废人出海!直到他们看我老了,锣也敲不动了,终于给了我一艘腐朽的小艇,一张不知道修补过多少次了的渔网,以及两日的口粮。”
二木听到这里,羞愧难当。他感觉自己就是压榨了这老人一辈子的双季镇。
“您去了?”
“去了。为什么不去呢?我只是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在大海中飘荡。而他们总幻想能捕捞起什么大鱼大虾奇珍异宝。”
二木想起了奔牛号……
“我扬起小小的风帆,无所谓方向,只要眼前唯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