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府姬綦笑道:“楚国盛产灵鹿,其中以雪鹿最为珍稀,可称之为祥瑞。”
麋恚不禁有些犯难:“庶府大人,雪鹿极其难寻。小的虽为楚国鹿商,贩运灵鹿三十余载,亦未曾有幸得以观之。”
“吾亦知其价值连城,天子宴所需并非雪鹿,而要观其形,闻其鸣,试其,百里挑一,方可入宴。”
标准如此含糊,麋恚仿佛明白了什么。
悄然从怀中拿出一块金饼,佯装是从几案下方捡拾所得。
“小的无意间瞥见,案下竟有金饼,定是庶府大人无意间遗落。”
庶府姬綦略微有些尴尬,下意识望向姬宫湦。
姬宫湦此时身份为公子晨,庶府姬綦庶弟,采买调度之小掌仓。
他先对庶府姬綦一笑,旋即朝其拱手行礼。
“弟此行并未携带金饼,定是二兄所遗落。”
不等庶府姬綦反应,麋恚便起身弓腰,快将金饼递到庶府姬綦案前。
转身离去时,不忘走到姬宫湦跟前,郑重稽。
趁势将一小块金饼,放落姬宫湦案上,尔后重新返回座位。
姬宫湦朝麋恚大声赞许:“尔真乃妙人也。”
麋恚满脸谦卑道:“多谢公子谬赞!”
庶府姬綦见姬宫湦收下小金饼,便将案上金饼也收入怀中。
西周末年黄金异常昂贵,每两约合黍米五石,相当于新纸币一千铢。
金饼重约二十两,即一百石黍米,一百斤细盐。
壮年灵鹿至少百斤,若能入选天子盛宴,便是上千斤细盐。
由此可见,麋恚出手颇为讲究,不多也不少。
庶府姬綦问:“尔之圈内,现有多少灵鹿?”
麋恚道:“足有五十余头。”
庶府姬綦略微摇头:“若能凑足一百头,吾便可挑选其中一头。”